所以他,非常希望霸傲能够留下来。
「喔,那麽我就……」霸傲踌躇了一下,刚想点头说好。
一只半缩在浅金色宽阔衣袖里的手掌,横到了他的眼前,慢慢捂向他的嘴。
「什麽时候来的?阳帝。」霸傲被他吓了跳的猛一转身。
那个站在满地狼藉里,却比地上被太阳折s,he的玻璃碎片们更闪闪发亮的身影,浅金袍服上没有多馀装饰,简洁的式样在此时看来有些像丧服。
一头金发、浅金眼瞳,在洒落阳光中,漠然望来的姿态,是那麽耀眼。
「苍生跟黑王,我请来的。」他莫名其妙的丢出这句。
霸傲愣住,那两只黑心人鱼会过来唱洗脑歌曲,是阳帝的手笔?
「罗刹和我,都是帝王。」阳帝又追加了这句。
意思是,阳帝很多时候不出手,是碍於罗刹的关系?他们曾是同一层级的王,是仅有对方能够并立於高处的王,所以他的事不能c-h-a手太多。
霸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就说整个布局这麽完善,行动浩大又处处细腻,不是百歧那个老是会连累自家的王来帮忙收尾的变态能独立完成的,加上知言、奋利斯和泓猊一起加工,也不能做到请出三怅,骗过昂禁手下全体的程度。
要知道,昂禁接住骨灰瓶蜷缩在地时,是几近崩溃的边缘。
然後,讯息来了,昂禁忽然跳起来,像把全身的力气都榨出来了。
结果他所看到的,是又一批人证实海皇的死,他真的没有了希望。
下一秒,昂禁直挺挺的倒下,摔进另一片玻璃渣里却失去反应。
有如那是一片平地,玻璃碎片刺在身上,竟是不痛不痒,毫无感觉。
那种行尸走r_ou_般的丧气颓然,一再刺激著霸傲,让他几乎要忍不下去。
可是,阳帝来了,这一切的後头原来有他,还有罗刹的影子。
不能拆阳帝的局,阳帝还欠罗刹一条命,也就更不能坏罗刹的好事。
反正,是为了昂禁跟海皇好,一定得骗下去的,不能半途而废。
霸傲狠下心肠,躲闪翼左哀求的目光,拉著阳帝转身。
「等等。」後面有气无力的响起某人的呼喊,那是昂禁?
很轻、很脆弱的声音,虚弱到像是随时会停顿。
霸傲才不安的想回头看一眼,阳帝的手已经拎在了他後领的衣服上。
「你的无能,别让我看不起第二次。」
甩袖而去,阳帝连头都不回,已经拖著霸傲离开房间,背影消失的很快。
昂禁怔愣的望著他们远去,有一种最後的依靠也消失了的悲怆感。
阳帝很失望吧?明明自己保证了,陌憎的事会好好处理。
不过是想再一次近距离跟海皇说说话,才多久没紧盯著陌憎的事,就引发了一连串的变数,导致失去海皇的生命。
全是自己的错吧?要是当初早点让陌憎变成成兽,如今不会这样的。
要是没有被独占欲弄昏头,有泓猊帮忙阻拦,海皇肯定不会出事。
昂禁很後悔,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的後悔,悔不当初又有什麽用呢?
「呐,翼左,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该死?」他轻笑著问,话中带泪。
「翼左,我可以弄死他吗?」右翼拳头上是小小雷电在奔腾,他想打下去。
「滚。」翼左一脚把他踹开後,瞧著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昂禁。
「……你死了,我们都会死,你欠我的也不少,先还清我的债。」
翼左最後只能这麽说,不是自己怕死,真真是怕昂禁就这麽死了。
「喔,对了,是还欠你的,好,我会还,会还你的。」
似乎从翼左的话里找到暂时活下去的必要,昂禁慢慢闭上了眼。
「翼左大人!」在旁边忙著包扎的几人手足无措的呆住。
「没事,他睡了而已,总得睡著了才算是休息,不要紧,继续。」
翼左催促完,跟著坐到昂禁身旁,开始帮著上药。
是的,其他人收拾昂禁身上的玻璃渣,他就一点一点的随後抹上药。
这药的药x_i,ng挺烈,纵使抹上去後,伤口很快就渐渐愈合,但是上药的手指尖都能感受到药在皮肤上产生的刺痛感,唯独昂禁是睡得那麽安稳。
对痛觉无感吗?怎麽可能,讙兽一直被照料的那麽周全。
是不是心痛大过一切了呢?所以对身体的痛,没多大反应了。
翼左望著昂禁平静却虚弱的睡脸,有太多情感思绪闷在心口,最後竟是连个叹息也发不出来了,未来在这一刻想来好像是一片无止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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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好吧 咱就是只残暴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