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八点五十五分,他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小桥的另一端,这次她换了一身衣服,于是走得近了他才认出来。
嘿!看到她在桥头仰起脸张望,他知道这次是在找他了,赶紧跳下车跑上前去。
她也认出了他,加快了脚步迎上前来,两个人很快就在桥中间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嘿嘿……他一时不知道说什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她则在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片红晕,垂下眼帘:你等好久了吧?不是上次那个车,我不知道就是你。
说了是另外一个同学嘛。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今天明显是打扮了一下,柔顺的短发用一个蝴蝶发夹别了起来,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配着红色的大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下是一双白球鞋。
都是旧衣物,也都是些山寨牌子,但是穿在她身上很合身,他终于知道了她的身材也是凸凹有致,苗条玲珑的。
真不好意思,刚才怎幺不叫我?她在他的目光下越发脸红起来。
我怕你不方便……刚才那几位是?我爸爸妈妈,还有姑姑。
对不起啊,你是不是本来打算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的?不是,我姑姑住在在隔壁县,说新近找到一个老中医,说不定可以治我爸的病。
今天就趁着放假叫我姑父来接我爸去看看。
哦,你爸爸他……到底是什幺病?年轻的时候在矿上,落下了肺气肿,后来就一直有病根。
他已经知道这个县有不少金属矿产,也知道矿上的工人容易得呼吸道疾病。
他父亲的几个矿上每年都有工人得尘肺,硅肺,肺结核什幺的。
说不定可以帮她问问老爸的那些下属,怎幺对付这种病。
对不起……应该让你陪爸爸看病的。
没关系呀,我爸看过很多什幺老中医啊,什幺秘方啊,都没用……其实他们也就是想去我姑家走走。
嗯……哎呀,光记着说话了,我们上车吧。
好。
喝水吧。
他打开一瓶依云递给她。
味道怪怪的。
她喝了一小口,举起瓶子看了看。
这是矿泉水,不是纯净水,所以有点味道。
她要是知道这瓶水的价格,会吓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的吧?但是他没有像在以前那些女孩子面前那样秀,而是转换了话题:你们县也有很多矿啊。
为什幺感觉发展不太好?矿是国家的啊,我们老百姓又没好处……哦。
今天带你去省城玩,好不好?他微笑着发动了陆地巡洋舰,这次可以轻松地对付这泥泞的小路了。
啊?太远了吧……她有些吃惊。
没事,我送你回来。
他笑道。
一来一回一天就过去了吧?哪里。
我来的时候只花了一个半小时,现在高速从你们县过呢。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又红了:我不知道,没去过省城。
啊。
对不起……那今天就去好好玩玩!……怎幺啦,怕我把你拐去卖了?啊,不是,不是……那走吧?好。
对大城市的好奇心和想要亲近他的愿望战胜了顾虑,她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
11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好好的玩?到了省城已经快11点了,早上没吃饭,他的肚子早就饿了。
嗯。
想吃什幺?我请客。
他一边把车开向繁华的市中心,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
她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一边开心地笑着。
嗯……有一家西餐厅不错,鹅肝很地道。
想吃吗?牛排的火候也很好。
啊?她终于回过头来:我不会吃那个……别。
呃……也是,一个没来过省城的姑娘大概是不会吃西餐的,疏忽了疏忽了。
那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有一家的寿司很正宗,生鱼片的刀工也很到位,很精致。
生的?是啊,他家的很新鲜。
有没有普通一点的……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带你尝尝鲜的,还是你说吧?想吃什幺?他有些挠头,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是白费功夫。
她红着脸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想吃肯德基的鸡腿,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想吃啦。
原来是这个,真像个小孩子。
他笑了起来:好,我这就带你去肯德基吃鸡腿。
很贵吧?她有些紧张。
不贵不贵!我们经常吃呢。
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肯德基了,上次吃大概还是在上幼儿园的时候。
那时肯德基还是个新鲜事物,但是现在父母严令他不许吃那种垃圾食品。
就陪她吃一次,没什幺关系。
他已经忘了肯德基里面是什幺样子了,不过这城市是他的地盘,只要敢开门的地方他就敢进去。
他带着她走进一间肯德基餐厅,先安排她坐下,然后他走向点餐台,一边排队,一边在菜单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鸡腿。
先生,请问您想吃些什幺?服务员的目光扫过他外套上的gucci商标,手腕上的卡地亚和手中的lv钱包以及豪车钥匙,言语里多了一分尊敬。
这儿有鸡腿吗?服务员有些奇怪,那些名牌货看起来绝对是真的,这年轻人的气质也绝对不是土老帽,所以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专门的鸡腿,有鸡翅,鸡块,和鸡腿汉堡。
怎幺会没鸡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