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我冷静下来。
陆五哥停下烟,严肃地看着我,忽然笑了,他把烟放到烟灰缸上,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这是一张蓝色的符箓,贴在铁牌上。符箓上绘满了鬼画符一般的红色线条,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懂,红得鲜艳,看起来像血。我拿在手里微微颤抖,问他:“这是什么?”
“此物名唤勾牒,”陆五哥说:“乃阴间阎罗王下的拘票,上面已经勾下解铃的名字。这么说吧,你可以不信我,但是阴间已经撒下海捕暗花,不光是我,行走在阳间的阴差,人人都得到一张勾牒,张开天罗地网抓捕解铃,天下已无解铃容身之地!阳间他躲不下去,阴间更是去不得。罗稻,我知道你和解铃关系很好,所以我先一步找到你,就是为了能帮助解铃。如果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事情就不好说了。”
他拿起烟继续抽:“你慢慢想,如果觉得我在这里碍事,我这就告辞。”
“别。”我干涩地叫住他,把勾牒递还给他。
陆五哥说:“我们都是解铃的朋友,那就要想办法帮助他,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你说对吧。”
“那你总要告诉我,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我苦涩地说。
“解铃犯下三大罪,”陆五哥道:“阴间有名鬼差,叫做鱼鳃,大约在清朝中期时,从阴间遁走,匿名隐藏在人间,这个阴魂极其危险,杀人无数,人神共愤,早已上了阴间的通缉榜,本来已经抓到,可就是解铃把他私放。私通恶犯,其罪相当,此为一大罪!炼魂珠你知道吧?”
“知道。”
“解铃身上就私藏了两枚炼魂珠,此物为阴间至宝,他见财起意,恶意相生,此为二大罪。”陆五哥说。
“等等!”我叫道。我眨眨眼,不对啊,解铃身上怎么会有两枚炼魂珠?就算林文美那一枚绿珠,他没有归还阴间,也仅仅只有这一枚而已,哪来的第二枚?
“据我所知,他好像只有一枚珠子,怎么会有第二枚?”我说。
“这就是他犯下的第三大罪,”陆五哥说:“解铃利欲熏心,为了窃取炼魂珠,很可能犯下了累累血债。这孩子学坏了。”
“扯淡吧。”我苦笑:“难道他杀人了?”
“这就要你老老实实说了,”陆五哥道:“解铃的炼魂珠是不是都和你有关系,你都知道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难道马来西亚那个村子里神婆所说的邪神,就是解铃?解铃为了窃珠,把老孟和神婆都杀了?
和铜锁他们去马来,这件事我只和解铃讲过。当时解铃作法封门,告诉我,我的口他的耳,再没有第三人知道。
要说是解铃做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的人品我是绝对信得过的。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二章驱逐除名
我想这些事里肯定有误会,为了洗清解铃的冤屈,我便把关于两枚炼魂珠的故事讲给陆五哥听。
一枚珠子牵扯到了隆城大案。在妖人林文美的手里;一枚珠子牵扯到了历经百年的沧桑奇事,在高跷男老孟的手里。
陆五哥是个很好的听众,边抽烟边听,聚精会神,等我说完之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
他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
“老陆,你觉得这些事和解铃有关吗?”我问他。
陆五哥沉吟:“说不好。你在林文美炼魂炉中的经历说明,炼魂珠本身有惑人心魄的能力。解铃很可能禁不住珠子的诱惑,变得善恶不分。”
“可是解铃告诉我,他已经把炼魂珠送到阴曹地府了。”我说。
“撒谎。”陆五哥撇嘴:“我早看他不对劲,这小子原来藏了这么一手。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解铃得到了第一枚炼魂珠。可能那时候还没有坏心,等到你这个大嘴巴把马来西亚另有炼魂珠的事告诉他之后,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尾随在你们之后。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了,把那位老孟和神婆都杀了。惨杀无辜,血债累累啊。”
陆五哥叹口气:“这小子已经成魔了。”
“你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我有点听不下去:“现在根本没有证据马来的血案是解铃做的。”
“神婆曾和‘邪神’斗法,那必然是有大法力之人。而且神婆还说,这个邪神是你们中间的某个人领去的。符合这几点:有法力、和你们有关系的、知道内情……还能是谁?呼之欲出啊,我的朋友。只能是解铃。”陆五哥说。
“不对!”我斩钉截铁地说:“你说下大天来,我也不信是解铃。”
陆五哥把烟头掐灭:“信不信是你的事。阴间办事没那么多弯弯绕,不像人间讲人情,只有铮铮铁律。解铃一连犯下数罪,生生世世都要在地狱受折磨了。”
他扔下目瞪口呆的我,走出房门而去。
他一走我马上给解铃打电话,不通。我走来走去,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解铃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藏身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机会洗刷自己的冤屈。
我怎么才能找到他,或者说我怎么才能帮他?
我给解南华打了个电话。解南华声音冰冷,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有个阴差叫陆五哥来找过我,要抓捕解铃。解南华在电话里沉默片刻,说道:“罗稻,初二那天在朝阳寺后殿举行一个仪式。你来吧,有什么话来了再说。”
朝阳寺的后殿我知道,那是请八家将的地方。当初为了对付圣姑,就是在那里八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