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立即伸手去扶她,谢清溪甜甜笑道:“谢谢公公,我能自己的。”
萧氏看着她冲人家甜笑那模样,只怕就是被卖了,都要帮着人一块数钱呢。她立即有一种,我自己把闺女养的太天真的后悔感。
富海领着谢清溪出了帐篷,里头的气氛立即变得凝重起来。谢明雪到底是年纪小,掩不住心事,脸上那满满的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谢清溪不让她去的呢。
最后还是闵氏突然一声轻笑,道:“姐妹一块被蜜蜂蜇,倒是只有六姑娘有这福气呢。”
“弟妹倒是说的不错呢,我也没想到咱们清溪儿能得了太后她老人家的青眼呢,”萧氏抬手扶了下发鬓,笑呵呵地接了下闵氏的话,丝毫不觉得她这话酸,只当她是真心夸赞呢。
“好了,清溪儿受了太后的青眼,那是她的福气,你们都少说两句,”老太太见两个儿媳妇在自己面前打机锋,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闵氏有些不服气地闭上嘴巴,而萧氏则是端起茶杯,只是眼底却还是漏出了担心。
谢清溪跟在富海身后一路过去,只是从她家的帐篷到皇帐之中,还是要走上百米之远,所以一路间不少人往这边张望呢。
待到了皇帐之中,富海便恭敬地说道:“奴才先进去通报,有劳姑娘再次等候片刻。”
“有劳公公了,”谢清溪微微点头。
说着,富海便掀起帘帐,朝里面进去了。
谢清溪站在帐子外头,这周围站着好些腰间别着刀剑的侍卫,腰板挺直地目光直视着前方。这可才是真正的天家气派啊。
虽然天子号称是上天之子,皇权神授,可是谢清溪知道天子的权利来自与世袭的继承。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天子,一个活的国家元首,一个可以真正说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最高统治者。
就在谢清溪正在神话一个皇帝时,就听旁边一个惊惑地声音:“咦,你怎么在这处?”
谢清溪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比她略高些的少年,穿着的衣裳,嗯,这些蟠龙绣的可真是精致,而腰间的黄带子上镶嵌着一颗鹅卵大的玉石,那玉石在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可见其玉质均匀细密,实在是上上等的好玉。
当然,如果这张脸是她从没见过的,谢清溪觉得自己还可以欣赏这块玉更久一点。
谢清溪还没说话呢,就听旁边的侍卫开始给这几位爷请安,从五皇子到十一皇子,可都是到齐了。
“怎么,不认识了?”陆允珩可没管旁人,只盯着她问道。
谢清溪立即福身,一带而过道:“民女给各位皇子爷请安。”
“九哥,人家不搭理你呢,”旁边的十皇子陆允晟撞了他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
“哟,这大太阳的,怎么让人家姑娘站在这门口呢,”又个稍微年长的皇子开口问道。
谢清溪是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同皇子搭话,那就是不珍重。
就在此时,富海总算是回来。他一看见这些皇子,便立即笑着请安说道:“各位爷可算是来了,皇上和太后在里头念叨了好几回呢,生怕几位爷赶不上这龙舟比赛。”
“还不就怪十弟,非要赛什么马,这不耽误功夫吗?”陆允珩闲闲地说道。
富海立即让开一步,笑道:“几位爷赶紧里面请吧。”
五皇子打头进去,等到陆允珩的时候,他给十皇子使了个眼色,陆允晟还特特看了谢清溪一眼,这才抬脚进去呢。
“富公公,这位姑娘在这是干嘛呢?”陆允珩似笑非笑地问道。
富海立即笑着回道:“是太后娘娘宣谢姑娘来觐见的,至于什么事,待会皇子不就能知道了。”
陆允珩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在心里骂了声狗东西,撩了下袍子就大跨步进去了。
倒是富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冲着谢清溪笑着说道:“我知道姑娘是个贵人,日后是大有福气的。”
谢清溪被他这么一说,弄得不上不下,却见他再没有下文。
待她进去的时候,并不敢抬头,因为那富海说了,若是圣上未叫抬头,是不能抬眼瞧皇上的。于是谢清溪进去,垂着头将请安问礼,一步一步做的丝毫不差。
她幼年时,谢树元便曾经替她请过告老还乡的宫中嬷嬷做教导。虽萧氏并不喜这些嬷嬷对她的院子指手画脚,却要求这些嬷嬷教她这宫中的礼仪规矩,如何行礼如何吃饭如何行走,这这一举一动都有一个小框框在那里竖着。
当时谢清溪还庆幸,自己不用进宫受这份罪。如今初见皇上,庆幸的却是她娘可真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她就丢脸丢大发了。
“好了,免礼起身吧,”皇上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不过倒是好听。
谢清溪起身后也并不敢乱看,直到一个略有些苍老的问道:“你便是谢家的六姑娘?”
“回太后,民女正是,”谢清溪道。
“好了,抬起头来吧,”太后说话中带着点笑意,她转头对皇上赞道:“这倒是个懂规矩的姑娘,不让她抬头就不乱看。先前还有人同哀家说,她长居江南,哀家看只怕她比那些长居京城的姑娘都懂规矩呢。”
谢清溪心中一咯噔,太后这话的意思,有人在她跟前告过自己的黑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居然有人告状告到太后跟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