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谢清溪两人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
这是谢清溪头一回来恪王府,说不激动还真是不能。齐心走在前头,待穿过垂花门便到了王府的花园。一进去,便瞧见一条抄手游廊在花园的亭台楼阁之中蜿蜒曲折。此时虽冬日,可花园之中却丝毫不见萧条之景,依旧是一派郁郁葱葱之景。
这园子确实是大,谢清溪一眼望去都是假山和亭台了,错落有致地,让人目不暇接。她还是惹不住问道:“这会王爷在何处呢?”
萧熙跟在她身后,瞧着她跟人拉家常一样的说话,原本一心平静的心这会又被吊起来了。
可齐心丝毫不在她这态度,还特别恭敬地说道:“王爷这会正在溪园里呢。”
谢清溪耳朵最是尖了,立即便问道:“是清溪的溪吗?”
萧熙这会已经恨不能拉住她了,很想求她一句,表妹,你就让安生地多活两年吧。
不过前头人家聊天聊得挺好,齐心点头,“公子说的对,是清溪的溪。”
谢清溪这会心里头是又甜蜜又得瑟,瞧瞧看,我人虽然还没住进来呢,不过名字却早已经登堂入室了。果真是姐虽不在江湖,但江湖依旧我的传说。
萧熙这会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了。
她走了许久,都没瞧见陆庭舟,正要开口问齐心呢。他就领着她又过了一道门,然后她就看见他了。
一座红色四角飞檐亭,本是普通的亭子,可却因为四面都装上了透明玻璃,这么打眼看过去,玻璃在阳光底下低射出七彩光芒,就跟水晶宫一般。
陆庭舟穿着一身紫红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他似乎在伏案作画,一向挺拔如松的身子这位前倾看着案桌。他站在水晶亭中,原本就精致如玉的人,如今更是平添了几分脆弱,让然生怕喊重了一声,都会惊了他。
齐心领着她们从鹅卵石小路上过去,旁边假山前是一池碧波,这会也没上冻,照旧清碧的颜色。
还没待他们走到跟前呢,陆庭舟便站起身来,结果正好瞧见对面而来的人。一个穿着锦袍的小公子,就那么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只是那眼神里头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陆庭舟手中的画笔微抖,上面的墨汁滴在了微黄的画纸上。等这会墨汁滴在上头了,他这才回过神,竟不是在梦中。
齐心瞧着王爷那神情,温柔地犹如能融化千年冰封的雪山。他请两人在亭外稍等,便赶紧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他就又出来,客气地说道:“谢公子,王爷请您进去呢。”
萧熙看着这位公公,一口一个公子叫的还挺真的。
待两人进去之后,谢清溪拱手便道:“小民见过恪王爷,路过王府,便想着过来给王爷请安。”
还路遇王府呢,谁不知大齐朝这些亲王府邸可不是谁都能逛的,就是隔着好些远都有人上前查探呢。要是这会她们用的是永安侯府马车,所以才能畅通无阻地过来。
陆庭舟负手而立,看着她便轻笑道:“六公子真是客气了。”
“唉,不客气,不客气,”谢清溪一摆手,又盯着他案桌上看,居然是个肖像画,她立即有些好奇地勾头看着问道:“王爷这是画什么呢?”
“不过是闲暇之余,信手涂鸦罢了,”陆庭舟含笑道,却还随意地挡了下。
谢清溪原本倒是还没觉得,如今见他居然挡了下,登时抬头看他,眼睛里头满是狐疑,似乎在问,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陆庭舟见她一脸好奇地模样,偏又生出逗弄她的心情。说实话吧,陆庭舟其实现在心理还挺变态的。以前吧,觉得她小就一心宠着哄着。
可如今姑娘越长越大,不仅身子骨跟抽条一样,就连容貌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美。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孩子,如今怎么看都是个大姑娘了。
“王爷大作,小民倒是想瞧瞧,不知王爷可否赏赐?”谢清溪眯着眼睛看他,试图在露出一抹威胁来。
陆庭舟也抬头看她,原本清淡的眼神这会都染上了一层笑意,别说旁边的齐心瞧见了,就连后头悄悄打眼瞅他的萧熙,都惊住了。
这还是京城里头旁人口中的玉面王爷吗?怎么她看着这位王爷不仅不冷酷,反而处处透着诗情画意呢,你瞧瞧这玻璃亭子弄的,京城只怕就是独一份了。
陆庭舟又开口了:“齐心,让人上些点心过来。”
“我在江南请了个厨子过来,做了一手地道的江南茶点。听说六公子在江南长住过,如今你过来了,正好帮我尝尝,看这厨子的手艺到底正不正宗,”他眼波流转,明明说的是正正经经的话,却自带一股曲意fēng_liú。
萧熙在后头听着,真是越听越惊讶,恪亲王不仅知道谢清溪在家行六,还知道她长住江南。难不成这帖子真不是她偷的?
不过就算这会有满肚子的话要问,可是王爷就站在跟前,她也咬不了耳朵。
茶点一会就上来了,就摆在案桌前头的圆桌上,陆庭舟这会从案桌后面走过来。他看着两人还站在,便轻笑:“坐吧。”
他掀了袍子坐下,谢清溪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就在他旁边坐下了。结果萧熙却是不敢坐,她如今穿着小厮的衣裳,跟主子坐在一处算个什么事啊。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