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哈尔滨是因俄国人修建中东路而兴起的新兴城市。城内分布着俄罗斯传统式、新艺术式、浪漫主义式、欧洲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犹太式、新古典主义式、日本式等各种各样的建筑,简直是一座建筑展览馆。哈尔滨也因此被称为东方莫斯科、东方小巴黎。
哈尔滨火车站是沙皇俄国宣示其进步文化和强盛国力的产物,设计在俄国完成,建筑风格是在西欧和俄罗斯非常流行的新艺术风格,建筑构图中心是主入口及两个次要入口,焦点是建筑正中间的主入口、即高9.07米的中央门厅。站内依中央门厅两侧,依次分布一、二、三等候车室、餐厅、中国人候车室等五个大厅,围绕这五个大厅分别布置了售票室、行李房服务员室、警察室、站长室、小卖部及卫生间等辅助用房,各候车室有独立的出入口和检票口,总建筑面积为1619.78平方米。
火车站门前是由车站街、铁路街、松花江街、医院街相交而成的半圆形的广场,正对面是哈尔滨最大的东正教堂圣?尼古拉教堂。
如果抛开殖民色彩不说,哈尔滨火车站确实是建筑精品,光是那些柔软的装饰曲线就有点象五线谱,曲线的门窗、曲线的墙墩、曲线的铸铁线条装饰、曲线的女儿墙甚至曲线的车站名称,宛如五线谱上跳动的一个个音符,叮叮咚咚,给人以美的享受。
此刻,八路军北进先遣小队的两名狙击手就爬在圣?尼古拉教堂钟楼的大钟下面,透过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死死地盯着哈尔滨火车站的入口处。
这只是北进先前小队队长兼政委赵勇刚布置的其中一个狙击组,在火车站周围,像这样的狙击小组最少还有六、七个,所有的狙击步枪全部指向了哈尔滨火车站内外,静静地守候着目标出现。
刘一民确实是太了解自己的特战队了,隐蔽在哈尔滨的赵勇刚,确实是已经知道了日本外相松冈洋右要到哈尔滨的消息。
抗日战争打到这个时候,侵华日军伤亡惨重,日本国内也是经济畸形、物价飞涨,但日本依然算得上世界强国之一。外相访问欧洲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这是外交惯例。他这一发布信息,全世界都知道了,何况专门打鬼子的八路军呢?
赵勇刚从哈尔滨的广播和报纸上得到松冈洋右要途径西伯利亚到莫斯科再到德国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判断松冈洋右必然要路过哈尔滨,道理很简单,他一定会从哈尔滨乘火车北上。这一点,也不是刘一民和赵勇刚英雄所见略同,而是交通常识。如果松冈洋右是乘飞机直飞莫斯科,就不会说途径西伯利亚了。
哈尔滨原来是通向苏联的重要交通线,很早就有我党的地下党组织,可惜,后来被日军破坏,牺牲了许多烈士。著名的抗联女英雄赵一曼被俘后,就曾被押送哈尔滨,在医院治疗时竟然策反了主治医生、看守的伪警察和护士三人,从医院成功脱逃。可惜最后还是被日军追上遇难殉国。
九一八事变后,苏联红军也在东北各主要城市、特别是北满各城市都建立了秘密情报点,组织了国际红色特工网络。哈尔滨就有苏联红军的情报站。这些情报站刚开始的时候是用通信的方式传递情报,后来改由交通员传递情报,再后来用上了电台,情报传递变得迅速了。但是,有了电台,日军特务机关就可以用无线电监测手段侦破情报站。这样一来,到1938年的时候,哈尔滨的苏联红军情报站也被破坏殆尽,其中有40多个红色特工被送到731部队做**标本,英勇牺牲。
由于杨靖宇、魏拯民从南满北上,向抗联二路军、三路军传达了刘、罗来信指示精神,抗联二路军、三路军早已化整为零,组成了一支支武工队,深入北满的矿山、城镇,隐蔽发动群众。其中,就有几支抗联武工队利用哈尔滨市内企业急需苦力的机会潜回了哈尔滨,重新开始了在哈尔滨的隐蔽斗争。赵勇刚他们就是在抗联武工队的接应下,进入了哈尔滨市区。
此时的东北,由于日军不断加大开发力度,劳动力奇缺。小鬼子除了把在关内战场抓到的俘虏运到东北当苦力外,还让华北的汉奸们出面招募劳工,以高工资、吃的好为诱饵,骗青壮年来东北做苦力。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就专门成立了个机构,专干买卖苦力的生意。因为有这个背景,加上哈尔滨的**地下组织和苏联人的情报站被破坏殆尽,小鬼子骄狂的很,赵勇刚他们把支援火力的重武器埋在城外,将轻武器拆解开来带着,没费多大事就混进城里,找到了工作,隐蔽了下来。
说起来也真委屈这些特种兵了。抗联武工队给他们弄的身份都是周围各县农闲出来混饭吃的农民,找到的工作也只能是干苦力的了:一部分战士成了电厂的运煤工,一部分成了火车站的搬运工,还有的成了烧锅炉的、饭店里打杂的。结果,当搬运工的赵勇刚用五块大洋贿赂了鬼子站长的翻译,竟然当了包工头,领着一部分战士天天跟在鬼子车站货场调度人员的屁股后面揽活计,短时间内倒也不虑身份暴露。
其实,赵勇刚最想干的是伪装伪满军、伪警察。可惜的是,日军对伪满军、伪警察控制的极严,新入伍人员必须经过几个月的军训,赵勇刚哪里有时间和小鬼子去磨叽,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拔腿走人了。
得知日本外相松冈洋右可能要从哈尔滨乘火车北上转西伯利亚铁路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