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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涌山叠,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得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的樯橹一时绝。只这鏖兵江水犹然热,好教俺心惨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这是元杂剧大家关汉卿在《关大王单刀赴会》中写的“驻马听”一曲,描写的是关云长单刀赴会时舟到大江中流时触景生情发出的悲叹。
滚滚长江东逝水,流逝的不是水,是无数英雄的热血!
其实,何止是长江水,万里长城也一样!那不是一砖一石堆砌起来的,是用英雄的血肉筑成的!
刘一民在双辽部署歼灭日军第五军,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在长春部署围歼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主力、夺回奉天、安东、四平、锦州、关东州的大会战。这都是统帅层面的事情。此时,山海关一线,中日两军攻防部队已经杀得难解难分了。
李玉宝排全体阵亡的消息传回二十八旅旅部后,张仁初悲愤莫名,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把墙上的地图都点染得斑斑驳驳,成了画家笔下的红梅图。
由于刘一民部战术灵活,虽然部队不停地扩大,战斗越打规模越大,但部队成建制壮烈牺牲的事情很少发生。张仁初随陈士渠坚持鲁西南抗战几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心情激荡之下,竟然吐血了!
激战这才刚刚开始,后面难熬的日子长着呢!张仁初擦干嘴角的血迹后,严令各部队做好防毒气弹、防空准备,多沤制浓烟,掩护战场,坚决据守工事,不得随意离开工事反击,避免被日军机群和地面炮火重创。
张仁初下这道命令的时候,正是日军机群第一波集中轰炸之后。日机的第一波轰炸,命中的都是我军伪装的阵地和目标,对我军造成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接下来就不同了,日军地面部队在疯狂进攻,我军势必坚决阻击,这样一来,阵地就暴露了,等于是给日军机群指示了轰炸目标。
向山海关进攻的是日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如果单单是这个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张仁初可能早就挥动二十八旅围上去了,东咬一口,西撕一块,早就把独立混成第一旅团打得龟缩成一团了。问题是进攻山海关的日军兵力雄厚,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仅仅是先头部队而已。
二十八旅的阵地都是严格按照刘一民编写的红军步兵合同战术的要求设置的,与中**队传统的一线式防御阵地不同,属于网格状防御阵地。小鬼子突破我军前哨阵地后,不知道深浅,向我军二线阵地乘胜追击,一头撞进了二十八旅二道防线的防御火力网中。
五里台是个很古老的村庄。不过,由于地处公路边,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只能一遍遍地受兵祸荼毒。
我军要在这里与日寇厮杀,五里台的乡亲们早早地就被转移疏散了。我军在村子里连续作业七、八天,将五里台变成了一个房顶、院落、地道相连的立体防御堡垒,作为整个二道防线的支撑点。
张仁初在五里台村放了一个营,营长王廷武,教导员崔保山。
小鬼子急吼吼扑向五里台的时候,开始并没有太在意这个村庄,他们兵力雄厚,除了顺着公路进村的日军外,有的部队已经绕过村庄向山海关方向突击了。
王廷武头上戴着柳条编成的草帽,踩着一个高板凳,爬在五里台村西村口的战壕里,两眼盯着越来越近的小鬼子,手里的破壳枪大张着机头。
眼见着小鬼子扑上来了,只有50米距离了,王廷武大吼一声“打”,手里的驳壳枪照着一个举着指挥刀,正转身喊叫的鬼子军官就是一个点射,直接把那家伙打了个侧滚翻。
随着王廷武的命令,战士们开火了,机枪、步枪、掷弹筒、迫击炮全部向小鬼子倾洒着弹药。一个个小鬼子就象遭了电击一样,身子摇摆着普普通通朝地下直躺。
西村口打响的同时,五里台各阵地全部开火了。子弹、炮弹朝着正从五里台村两侧通过的小鬼子猛揍,连那些越过五里台村的小鬼子都把后背卖给了战士们的枪口,成了守军侧击、倒打火力的枪下鬼。
小鬼子才发现五里村不简单,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驻守五里台的部队竟然环绕五里台村构筑了一道环形工事,背靠村里的房屋,极为隐蔽,站在远处根本就看不清。进五里台村子的鬼子也好,绕过五里台向山海关方向突击的鬼子也罢,全都暴露在守军的轻重机枪、步枪的枪口下,结局只能是一个字:死!
王廷武对战果满意极了,小鬼子一退,就对教导员崔保山说:“传令下去,命令各连留下观察哨,全部进防炮洞,躲避日军的炮击和飞机轰炸!”
王廷武好像是日军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的真准。时间不长,小鬼子的大炮就打过来了,炮弹在阵地前、五里台村子里到处爆炸,激起一道道尘雾。
王廷武和崔保山回到了设在村子里的营部,抓起电话向团部报告了战况。团长命令王廷武,死守五里台,要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那里,就算日军占领了村庄表面阵地,也要退入地道死守。夜间向小鬼子发动夜战,袭扰鬼子。什么时候突围撤退,要等团部命令。没有撤退命令,不准擅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