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二团的目标是火车站。
教二团团长孙满喜、政委王赤军生怕小鬼子烧毁车站的物资,不停地命令部队攻击速度快点快点更快点。
引导他们前进的是装甲团二营,三个连犹如三个箭头,引导着教二团的装甲车和步兵营朝着火车站疾进。
为了加快前进速度,孙满喜对沿途坦克攻击后剩下的日军零星火力点毫不留情,一律命令用火箭筒干掉。
孙满喜还是第一次下达这种命令,要知道火箭弹是多么的宝贵,正常情况下都是用来打鬼子坦克、装甲车和装甲巡逻车、铁甲列车的。
政委王赤军是兴国籍老红军,觉得孙满喜有点浪费,提议团长率一营、二营、火力支援营赶往火车站,他率领三营和补充营收拾日军的零散火力点,兜剿残敌。
孙满喜直截了当地说:“兜剿残敌不是我们的任务,旅长率领旅直属部队、新兵团、补充团在后面跟进,新一旅、工兵旅、辎重旅、防空旅也都在后面呢!别啰嗦,吹冲锋号,向火车站发起冲锋!”
整个攻占石门的战斗过程中,教二团是首先吹响冲锋号的。
滴滴答答的冲锋号声在石门战场上响起,在静夜里传的很远很远。这一下,不光是教二团,杀向石门的各部队都吹响了冲锋号。嘹亮激越的冲锋号声响彻在夜空中,响彻在战士们的脑海中、心窝里,激励着英雄的八路军战士向前、向前、向前!
石门火车站是正太路的起点,也是正太路与平汉路的交叉点。抗战爆发前,阎锡山在山西大搞建设,山西经济发展较好。山西的煤炭、工业制品往华北平原来,华北平原的粮食、棉花往山西去,都要经过这里。小小的石门车站相当的繁忙。虽然现在是抗战时期,石门车站仍然繁忙,原因是军运任务太重。今天晚上,就在八路军发动攻击前,石门车站就到了两列军列,全是军火,是从沈阳发运过来的。
八路军的炮声一响,鬼子站长就急了,急吼吼地下令停止卸车,让搬运工把卸下的弹药箱重新装车,想等装完车把军列开出去。
八路军的大炮轰隆隆响,石门周围到处都是枪声,搬运工们干的是苦力,人却不笨,连站台上负责警卫的小鬼子都进入了阵地,搬运工们自然是知道八路军正在攻打石门了,谁还会有心情替小鬼子装弹药?不等工头发话,就一哄而散了。气的鬼子站长吹胡子瞪眼,拔出手枪就朝跑在后面的搬运工开火,打死了两个搬运工,也没有把那些逃跑的搬运工吓回来。
鬼子站长正在跳脚大骂,站长室的电话叮铃铃响个不停。
等鬼子站长跑回站长室,副站长刚要拿起电话去接听。
副站长是中国人,老石门站的职工,被鬼子留用,当了副站长。
这个时候的电话都是重要电话,一看副站长要接电话,鬼子站长拔出战刀就架在了副站长的脖子上,瞪着眼睛,骂了声“巴嘎”,一只手抢过了电话。
电话是日军石家庄守备队司令部打来的,说是八路军已经攻破守军防线,石门即将失守,命令鬼子站长把石门车站储存的物资统统烧毁,不能给八路军留下一袋面粉、一粒子弹。
鬼子站长架在副站长脖子上的指挥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接完电话,鬼子站长傻愣愣的呆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鬼子站长是在一阵儿疼痛中回过神儿的,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前露出了半截儿血红的刀尖儿。
鬼子站长倒也硬朗,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瞪着已经吓得松开了刀把、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副站长,又骂了声“巴嘎”,才扑倒在桌子上。
这个副站长并不是八路军地下工作者,也不说什么**的卧底,他只是一个未来糊口而不得不给小鬼子做事的普通中国人。只不过和小鬼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能听懂日本话而已。
鬼子站长接电话时候,话筒里的话全部落进了副站长的耳朵里。天啊,站台上堆满了弹药箱,那一堆堆用帆布蒙起来的货物,全部是从天津港、满洲运来的炮弹、手雷、子弹、炸药包、毒气弹、汽油桶,准备运往山西、鲁西和豫北的。这要是让小鬼子一把火烧炸了,岂不是要把整个石门都要毁了么?小鬼子太他娘的没有人性了吧?
这个因为糊口而不得不给鬼子做事的副站长,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子劲,弯腰拾起鬼子站长掉在地上的指挥刀,一用力,把指挥刀从正背着他接电话的鬼子站长的后背捅了进去。捅完,从没有杀过人的副站长吓得浑身哆嗦,松开刀把,站在一边惊恐地看着鬼子站长。
鬼子站长瞪着不甘心的眼睛摔到在桌子上,副站长这才象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出了站长室,想跑回家去。谁知,没有走多远,躲在工事里的小鬼子以为副站长要象那些苦力一样逃跑,喊了两声站住,见副站长没有停步的迹象,就直接开枪打死了他。
发生在石门车站站长室的这一幕彻底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守卫石门车站的,是日军平汉路守备队一个中队。
炮声响起的时候,已经在床上打开呼噜的日军中队长就被惊醒了。这家伙,跳下床,很麻利地创号军装,挎上王八盒子,拿上指挥刀就出了宿舍,命令吹响哨子,紧急集合。
小鬼子的纪律性强,时间不长,除了战斗值班的小鬼子已经进入工事外,其它鬼子也都进入了战斗位置,架起了机枪、步枪,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