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裕彬答应一声,飞快地瞟了苏欣晨一眼,他喜欢她微昂间白皙娇嫩的颈子,喜欢她那一如秋后灌了浆的果实般饱满结实的sū_xiōng,尤其是那淡淡忧伤的少妇风情,让他着实地有些着了迷,因为国公交待的这条命令,他忽然莫名地欢喜起来。
夏浔又对苏欣晨道:“以后你有什么难处,不要客气,随时可以登门来找我”
苏欣晨低低地道:“多谢国公”随即又向茗儿轻轻颔首,便随着戴裕彬向外走去。
“这徐家娘子忒也可怜”
茗儿轻轻抚着肚子,幽幽地道:“人家原无这许多感慨,可是当有了自己的骨肉时,这心性儿不知不觉就变了,看她抱着孩子,孤苦伶仃的样儿,人家心里酸酸的,直想掉眼泪”
“好啦”
夏浔挽起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苏姑娘哦,徐家娘子那边,我会着人时常去照料一下的。你快生了,安心待产,可别悲风秋雨的,为他人担忧啦。唉你的年纪还太小,我一直担心,要再晚几年,身子骨儿全长开了再生育多好,千万要母子平安才是,要照顾好自己。”
茗儿道:“人家不小啦,只有相公总觉得人家小,哪家的闺女不是十五六就嫁人生子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得十九二十的才生孩子么。”
她白了夏浔一眼,又道:“你去看看梓祺吧,我看她这两天心事重重的。”
夏浔回来以后,并未把谨身殿里那场暗里交锋告诉几位爱妻,只说一切平安,事情已经过去了。男人有事要自己扛,他不想让妻子跟着他担心,可他自己时常思虑,心神也觉疲惫,倒未注意那么多,这时听茗儿一说,不由讶然道:“梓祺怎么了”
茗儿娇嗔地道:“你呀,男人就是粗心,你没发觉她在人前的笑容都是勉强做出来的么大概是因为彭家这场官司险些害了你吧,梓祺总觉得愧对于你,连带着见了我们都像抬不起头来似的,去宽慰宽慰她,别叫她害了心病”
夏浔嗯了一声,对巧云道:“巧云,你搀着夫人,去花园散散步。”
夏浔转身欲走,茗儿想起一事,忙又嘱咐道:“对了,相公这一遭回来,没有什么事情可忙,着实地清闲下来,却也不要过于逍遥,忘了皇上吩咐的差使。”
夏浔止步回头,愕然道:“什么差使”
茗儿失笑道:“看你,自己手边就那么一点事儿都能忘了,大报恩寺前两天才失的火,皇上宽宏,未予追究,可你是大报恩寺的主建官员,也不去瞧瞧么这都好几天了,你提都不提,就算做做样子,也该去瞧瞧的,否则怎逃得了一个怠慢圣意疏于管理的罪名。”
夏浔听得一呆,皇上叫他回家修身养性,他就正合我意地回来修身养性了,倒真是忘了那大报恩的差使并未收回去,夏浔犹豫了一下,心道:“皇上既然还未收回这样差使,是得去点个卯才成,皇上心里气儿正不顺呢,可别让他再寻我的岔子。”
夏浔想着,便答应一声,赶往梓祺所居的院落去了。
夏浔到了梓祺住处,梓祺强作欢颜地迎上来,一开始还佯作无事,被夏浔追问了几句,竟嘤嘤啼哭起来,小思祺还以为爹爹欺负她娘,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抓住老爹的大手,给他手腕上印了一只“手表”。夏浔见梓祺哭泣,这才知道梓祺果然担了极大的心事。
梓祺自幼习武,身体的强健,不免叫人把她的性格也想象得异常开朗坚强,事实上她平时也确实是这样一副模样,以致夏浔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会像寻常女性一样有担心有羞愧,惭对家人。
夏浔抱住她身子,好一通温存安抚,用他那张谐美谢谢的灵舌,灿若莲花的哄劝一番,直到哄得梓祺破涕为笑,中午又留在她院中吃了午饭,这才让梓祺彻底解开了心结。夏浔在梓祺院子里小睡了一阵儿,过了晌午头儿,便换了公服,离开辅国公府,赶去大报恩寺。
此时已到初秋,秋老虎依旧肆虐着,工地上正干得热火朝天,工部侍郎黄立恭正在工地上,至于另一位负责督建大报恩寺的郑和郑公公,却跟他一样只是挂个名儿,手头一堆事忙不开,几乎就不到工地上来,来也是点个卯就走。
夏浔现在没有旁的事了,倒不好坐坐就走,他被黄侍郎引着,先在工地上巡视了一圈,然后便进了一座新盖好的大殿,大殿里到处一股刨木花儿味,好在还没上漆,油漆味却不浓。两个人在案后坐了,叫人上了茶,黄侍郎就向他禀报了一番大报恩寺的工程进度,以及前两天意外失火的情况。
前两天的失火,刑部调查一番,一开始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拘走了住在火场附近的许多工人和几个工头儿,可没一天功夫,又给放回来了,说是勘察失误,实为管理不善,走了野火,以致引起火灾,打了几个工头的板子,扣了一些工人的工钱,这事儿就草草结案了。
当时夏浔正在受审,黄侍郎虽是工部的人,也隐约听说这是有人针对辅国公布的局,如今辅国公来了,他当然得把这事儿详细禀报一番。两个人正说着,一个工部管事匆匆走了进来,一见夏浔,便赶紧施礼道:“哎哟,国公爷,您在这儿呢,下官满工地的找您呢。”
夏浔道:“什么事”
那管事道:“有三位大人来工地上找您,说是奉皇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