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不愉快的补道:“我尚未告诉国舅。”
“哦?”九微还是不明白,之前不答她,突然又答她,到底是要怎样?
这回沈宴却困h了,不解的蹙眉,“你不是因为这个要下车?”
九微觉得沈宴的脑子和别人的不一样,实在是太难以沟通了,在瞧车外,长街上那人越行越远,九微有些着急,伸扯回袍子便跳下马车,不回头道:“真有急事,多谢相国。”
沈宴抓了个空,挑开车帘就瞧见九微焦焦急急的奔向远处长街上的一人,听见她火急火燎的喊:“顾大哥!”
“顾大哥……顾尚别?”沈宴瞧着她热情无比的和远处的顾尚别攀谈,唇角一垂,问车外的南楚道:“你觉得他真如传闻里那样有断袖之癖?喜欢顾尚别?”
南楚一愣,答道:“属下不知。”
沈宴放下车帘,靠回软裘。
“大人……”南楚犹豫问道:“那如今呢?”
“回府。”沈宴在车闷闷道:“让他随他的顾大哥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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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九微身侧驶过,溅起一地积雪,甩了九微一身,顾尚别回过头来就瞧见提着衣摆一脸不爽的九微,“燕……燕回公子。”
客气又生疏,让九微愣了愣,也是他们之间拜沈宴所赐,误会未消,便也换了含蓄的笑道:“状元公要去哪里?”
顾尚别脸不适,顺道去府上看看你,没想到你没在……”
“你是来看我的?”九微眼睛发亮的看他。
他避着不敢直视九微,“你救过我一命,我理应来看看你。”
“谢谢。”九微笑的真诚,眼睛闪着光,“我在异国他乡,没有亲人,也没什么人愿意与我亲近做朋友,顾大哥能想起我便足以。”
顾尚别抬起头看她,叹了口气,“你何必要与沈宴同流合污?若你与沈宴划清界限,我和恩师……”
“尚别兄。”九微打算他的话,低头苦笑道:“你以为这些由得我选择吗?尚别兄知道我为何身t不适吗?又知道我刚刚从哪里回来吗?”抬头将有苦难言的表情发挥到极致,“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沈宴下留情了。”
顾尚别一惊,拉住九微惊讶问道:“沈宴将你怎么了?”
九微苦笑着摆摆,学着沈宴的样子闷咳两声,刚要装昏倒入顾尚别的怀,便听远远一人奔来,急急喊道:“公子不好了!”
一口气就堵上了x口,为什么她的攻略上有这般多的绊脚石!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攻略!
扶南跑来,结结实实撞得她一个踉跄,顾尚别伸扶住了她,小冰凉,小脸紧张,问她:“没事吧?”
她刚想趁装一下虚弱,扶南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气喘吁吁道:“公子……真的不好了……”
她确实不好了!说不定下一秒顾尚别就被冒牌货攻略,她就彻底完蛋了!
她非常恼怒,想发火,却在扶南附耳过来低低的说出一句话之后,火气全湮,皱眉问道:“她现在在府上?”
扶南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偷偷来的,让我找您回去。”
居然找上门了,她是想玩什么戏m?
九微转头对顾尚别笑道:“尚别兄可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义m?”
顾尚别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茬儿,愣上一愣,听她继续道:“我已经约好了,就今夜。”
“这……这有些太过唐突了。”顾尚别慌张的要拒绝。
九微瞄到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伸摘了下来,不是什么名贵的玉佩,却被把玩的颇为温润,她道:“此便为信物,今夜义m会持玉佩在聚贤楼等你。”
“燕回!快别胡闹!”顾尚别急慌慌的要来抢回玉佩,“此乃家母所赠……”
“那更好。”九微将玉佩收在怀,极为无赖的看他伸不敢探过来道:“尚别兄今夜就亲自来向我义m取回吧。”转身便同扶南离开。
听顾尚别在身后喊她,“我今夜断断不会去的!”
九微不回头冲他摆了摆,“来不来随尚别兄,义m会一直恭候。”
扶南在身边幽幽的叹了口气,默默道:“公子真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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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微随扶南急急回府,果然门外停着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那是她以前出宫最**坐的马车,车檐上悬着青玉铃铛,一路都是叮叮当当的碎响。
她推开屋门便瞧见了十分熟的人。
冒牌货拉着玄衣亲亲热热的坐在软榻上,长情立在一边倒茶。
九微解开披风冷笑道:“还真是到哪里都当你是主人啊。”
冒牌货有些尴尬,站起了身,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长情却先替她开了口,“你别误会,九微只是……”
“轮得到你说话?”九微眉眼毫无笑意,心里却笑着冒火,他叫的还真顺口,九微九微……以前宠着他,准许他直呼她的名字,如今听来格外可笑,她还没死呢。
长情被噎的敛下眉眼。
冒牌货过来拉了拉长情低声道:“你先和小玄衣下去,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九微坐到榻前,对扶南道:“你也下去,我要瞧瞧有什么可讲的。”
扶南点头应是,带着长情,玄衣一同退出了屋子,轻轻合上了门。
小室里只燃了一盆不甚好的碳,凉飕飕的荜拨荜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