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看门外那个胡一江,论起年纪倒是比我还小呢,我总不至于真的从了他。反正如今我守着这个包子铺,横竖饿不死,又没有男人管,这日子也自在。”
阿福见岳娘子倒也想得开,便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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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阿福也没有其他心事,无非是逗逗肚子里的宝宝,或者拿起那即将完成的绣品缝上几针。如今这绣品差不多也完工了,只剩下最后给那百鸟之王的凤凰绣上眼睛,这就做好了。
转眼已是九月下旬,如今天色转凉,阿福肚子里的娃眼看着就要生了,而常轩早已请好了稳婆,给人家送了上好的礼。
这一日,阿福盘腿坐在炕头,看着外面院子里的老树开始掉黄叶,落了那么一院子。她便叫过来细云,请她把院子扫扫。细云是个勤快的姑娘,当下放了手中的针线,下炕扫院子去了。
阿福笑看着窗外的细云,忽然想起昔日在绣坊的自己,不由得抿唇笑了下,继续低头绣那双凤目。半响之后,当她绣上最后一针,用牙齿咬断了绣线又用了一个针法将那线头压住,这才将绣针放在别处,展开那大幅绣品细细地看。
细云进屋的时候,只见阿福脸上带着温和柔美的笑意打量着那幅绣品,不由得笑着上前:“嫂子,这是绣好了吗?”说着也上前凑过去看。
低头看过去时,只见那百鸟之王的凤凰高站在梧桐之上,五彩斑驳的凤翅展起,大有迎风欲飞的态势,而它一双细目则是微微眯起,昂首俯视着其下落于花丛中的百鸟。其下朝拜的鸟颜色各异种类繁多,它们或者扬颈高歌,或者嘴上衔着花瓣仿佛向凤凰献礼,情态各异活灵活现,使人看之仿佛置身于鸟语花香之中。
细云虽然早已看过,但如今再看依然赞叹不已,差点忍不住拿手去抚那鸟儿,不过她很快想起自己刚刚扫过院子没洗手,到底收回了手。
阿福见细云这般情态,心里也有几分得意,要知道这毕竟是她呕心沥血之作,当下眸里含笑道:“我先收起来,等明日就送到府中去,二少奶奶见到一定喜欢的。”
谁知道晚间常轩还没进家门,阿福却忽觉得腹中一阵抽痛,她想起稳婆之前所说,便明白自己怕是要生了,当下连忙唤了细云去叫人。
细云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哪里经过这阵仗,差点慌了神,不过还是勉强镇定下来,结巴着说:“我,我现在就找人!”说着拔腿就跑了。
阿福在炕上痛了一盏茶功夫,便见岳娘子匆忙跑来了,当下赶紧扶着阿福道:“细云已经去叫你家常轩去了,我派店里的活计去找稳婆,胡一江去你们侯府找他去了。”
阿福当下顾不得许多,只好虚弱地点头称谢。
而常轩那边,见到细云流着汗喘着气儿跑过来,顿时明白了,当下不说什么便抢过旁边一匹刚刚拉货的马来,上去拍马就直接奔家里去了。只可怜细云大汗淋漓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呢,在那里擦着汗喘气道:“我,我这不是白来了嘛!”
一旁的伙计双喜递过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怎么说是白来了呢,你这一过来,咱们常大掌柜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呗!”
至于常管事那边呢,一听这个消息向来处事稳重的他也不由得赶紧放下手中事超府外奔来。那个胡一江跟在后面大呼小叫:“喂,我跑来给你送信,一杯热茶都没有啊!”胡一江一向看常管事不顺眼,此次主动前来其实有故意让常管事欠人情的意思。
一旁莫侍卫也在,其实胡一江就是先找到莫侍卫然后找到常管事的。当下这莫侍卫拉着胡一江说:“人家遇到这好事,你就别在那里搅和了,走,随着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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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常管事和常轩都已经聚集在门外,就连细云也在小伙计双喜的陪伴下回到小院里静静地等候着,而屋子里产婆正指挥着岳娘子忙碌。岳娘子忙不过来,见细云回来了,也连忙叫她进来帮把手。
常轩心里着急,便在院子里背着手转来转去。常管事黑着脸低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听着里面一声声的呻吟痛叫,常管事终于忍不住了,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常轩猛地顿住,看了看自己爹,委屈申诉道:“爹,我坐不住啊!”
常管事想想也是,继续低着头不说话了。
偏生这时岳娘子从屋里出来,递出来一个木盆,瞄了眼这两父子,命令道:“去弄点热水吧。”
常轩连忙上去,一把接过那木盆,拽着岳娘子着急追问:“啥时候能好?”
岳娘子白了常轩一眼:“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以为说好就好啊!”说着便进屋里去了。
常轩无奈,守在门外眼巴巴地舍不得走开,不过听着那叫声实在心痛,只得红着眼睛两手抱着盆跑去灶房盛开水。
待到递进去热水时,常轩试图从门缝里瞅瞅,可是隔着厚重的帘子呢,再加上岳娘子眼疾手快,他愣是什么都没看到。
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声,常轩垂头蹲在窗台下,咬着牙忍耐,他现在是恨不得去替阿福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轩在恍惚中总算听到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声。这一下子仿佛震破了之前的混沌,他猛地跃起,欣喜地冲着他爹喊道:“这是生了!”
常管事再也没有昔日的镇定,此时脸上也透着激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