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世后这些年来,她甚至不曾感到过些微的性冲动。尽管那正在逐渐改变,她并没有挫折到必须采取行动的地步。然而,此刻她的下体正因为强烈涌上的需要而紧缩。或许泡热水澡是错误。温暖的水包裹著她赤裸的身躯,仿佛失落已久的男性碰触及爱抚。
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紧闭著眼睛,整个人往后浸到了水中。她想要性。勇猛冲刺、汗流浃背、心脏剧烈狂跳的性。而且她想要再次爱人,以及再次被爱。她想要那份亲密、温暖,及在黑夜中伸手碰触到另一个人,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她想要小孩,她想要挺著大肚子走路,感觉孩子的重量压迫著她的膀胱,及他在她的体内翻觔斗。
噢,她好想要。
她容许自己沉溺在自怜中五分钟后,起身站起来,用脚趾头拉开塞子,打开淋浴的水龙头,洗掉身上的泡沫。
最后她擦干身子,换上她的法兰绒睡衣。或许在这样的寒夜里,没有男人可以拥著她,但厚厚的法兰绒睡衣有同样的安慰效果。
她刷了牙,洗脸,套上毛袜,并感觉好多了。将稍早自怜的情绪抛在身后,她下楼,准备好应付大风雪。
“叮当”躺在楼梯脚等著她。它猛摇尾巴欢迎她,跟著躺平在最后一阶,迫使她必须跨过它的身躯。“动一下。”她经常对它道。但它就是听不懂,认定它可以随心所欲躺在任何地方。
荷娜拨旺了炉火,用微波炉为自己热了杯热可哥。她打开电池装置的阅读灯,
拿了本书,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很快地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
夜色渐深。她打了个盹,醒过来,看见壁炉上的钟显示十点五十分。她想著她应该上床睡觉了,但又有些懒得由沙发上起身。
她打著呵欠,起身走到壁炉前,添加木柴。“叮当”凑过来观看;荷娜搔了搔它的耳朵,突然间,它的身躯一僵,耳朵竖起,喉中发出低声咆哮。它奔到门口,对著门吠叫不已。
门外有访客。
她不知道“叮当”怎么有办法在呼啸的大风雪中,听到任何声音,但她信任它敏锐的听觉。她在卧室床边几的抽屉里有一把手枪,但它远在楼上,她父亲的来福枪则比较接近。她跑进他的房间,取下架子上的来福枪及子弹盒,回到客厅,装满来福枪里的五发子弹。
在风声及“叮当”的吠叫声中,她几乎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安静,‘叮当’!”她命令道。“回来,乖。”荷娜忧虑地望向窗外。她拍了拍大腿,“叮当”奔回她的身边。她揉揉它的头,低声赞美它。“叮当”再次咆哮,全身肌肉紧绷,前爪搭在她的腿上。
门廊上传来的是撞击声吗?荷娜拍拍“叮当”的头,示意它安静,侧起头倾听。但她听到的只有不断呼啸的风声。
她的心念电转,思索著各种可能性。是熊吗?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兽穴里冬眠,但今年的气候比较暖和……花豹或狼?但他们一向尽可能地避开人类住的屋子。
门上再次传来撞击声,这次十分用力。“叮当”奔离开她,冲向门口,大声吠叫。
荷娜的心脏狂跳不已,手心发汗。她在睡衣上面擦了擦手,将来福枪握得更紧。
“‘叮当’,安静!”
它不听她的命令,反而吠叫得更大声。另一次的撞击声响起,这次连门框都在动摇。老天,是熊吗?屋子的前门够坚固,但窗户却可以轻易地打破。
“救命!”
她冻住了,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住嘴,‘叮当’!”她大喊,但“叮当”
依旧吠叫个不停。
她匆忙走到门前,右手紧握著来福枪。“外面有人吗?”她喊道。
又一次的撞击声,但这次比较软弱无力。她听到门后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老天!”她低语道,将来福枪换个手,拉掉门闩。在这样的大风雪里,外面有一个人在!她甚至不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度假中心和主要道路有一段距离,任何离开车子保护的人,绝无法在这样的大风雪下,撑到她的屋子。
她打开门,某种白色沉重的物体倒在她的腿上。她大声尖叫,踉跄后退。门重重撞向了墙,雪花被狂猛的风刮进屋内,急遽地吸走了室内的暖意。
倒在木头地板上的白色物体是个人。
第二章
荷娜放下来福枪,双臂穿过他的腋下,试著将他拖过门槛,好关上房门。她使出全身的力量,但只拖动了他几吋。该死!他实在太重了!冰冷的雪块像蜂螫般打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再次用力一拖,这次终于将他大半个身子拖过了门槛,但她的身躯也往后倒,被他的重量压制在下面。
“叮当”忧虑不已,拚命吠叫。它舔了一下她的脸庞,似乎想确定她平安无事。荷娜鼓起余力,再次一拖,将男人的整个身躯拖进了屋内。
荷娜气喘吁吁地回到门口,抵抗著桀骜不驯的风势,用力关上门。栓上门闩后,她立刻将注意力转回躺在地板上的男子。
他的情况显然糟透了。荷娜狂乱地拂去冻结在他的衣服、及用来遮蔽脸庞的毛巾上面的冰块。
“你听见我说的话吗?”她问。“你还清醒著吗?”
他没有回应,身躯软绵绵的,甚至没有在颤抖,而这绝对不是个好预兆。她推开他厚重外套的帽套,拿起遮住他脸庞的毛巾,拭去他眉眼上的雪。他的肌肤因为寒冷而苍白不已,嘴唇冻成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