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自窗口吹来, 打在白若的肌肤上,让他有些发颤, 隐隐开始觉得冷, 可体内的躁动尚未消退,说是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
这让白若觉得异常难挨, 他被俞南易揽在怀中, 手脚酸软,体内一直压制的蛇毒像是随着酒意蒸腾出来, 让他有种喝醉一般腾云驾雾的错觉。
或者说, 如果面前的是别人, 他也许可以压制, 但在俞南易的面前, 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 才给了这毒素可乘之机。
白若咬着牙, 怎么也不想在他面前出丑, 俞南易将手贴在他的脸颊,他就拼命的低头,不让这人看见自己的神情, 一边偷偷的往后退, 企图抱住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俞南易哭笑不得,无奈的伸手将人捞回来, 快速的亲了一下:“跑什么,不难受?”
白若被亲了个正着,恼怒的抬起头, 想了又想,耐着性子说:“你,你先出去。”
语气却是软软的,带着点甜糯的鼻音,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让人恨不得直将将他一口吞掉。
俞南易的眼深邃,十分专注的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一边让自己出去,一边拉着自己的手消热,轻笑一声:“我不。”
白若心里一紧,然而身子却不住的发软,就连灵力一时间也用不出,yù_wàng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疯狂的想靠近这人。
可理智又在叫嚣,告诉他不要出丑。
白若从没觉得这么折磨过,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勾住俞南易的衣服,紧紧抓着,待他反应过来,才惊醒似得往后退,俞南易却轻易的捉住他的手,执拗的将两人的手指扣紧,钻进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俞南易俯身,将白若清瘦的身体堵在床里,不让他逃走,轻吻了下他的发丝说:“别怕。”
白若已经要被体内疯涨的燥热逼疯,眼圈通红,几乎流出眼泪来,却仍旧下意识的说:“你他妈……才怕。”
软的一塌糊涂。
“是,我怕,怕你难受,乖一点。”
俞南易耐心的哄着他说话,跟着低笑几声,可他现在太难受了,就连这声音打在耳边,都让他不住的发抖。
似是无心,又像是故意拨撩。
白若想破口骂人,却被人温柔又强势的对待。
无论是空气的温度,逗哄的话语,或者是俞南易唇角的笑,都带着种让他发慌的意味,他从来没和人这般接近过,也不知这时该怎么反应。
白若只能红着脸,想要扭过头去,俞南易便将手穿进他的发丝,安抚般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头,亲了亲他的唇。
时间有些长,但也并没有排斥与恶心感觉,直到俞南易将他微微松开,白若羞耻的只觉得舒适。
他忍不住动动鼻子,汲取着空气,大概是涌进肺腑的氧气太热,让他不自觉动了动喉结。
发现自己的行为,他的脸瞬间又开始发烫。
俞南易眼睛晶亮:“白白,咽什么呢,好吃吗?”
白若红着眼睛瞪他:“闭嘴!”
与所爱的人亲吻是件极其美妙的事,更让人惊喜的是白若在不经意的回应,这让俞南易感到欣喜。
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就连血液都在跳着舞,只要看到了眼前的人,就觉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其他的事物尽数消失了一般。
白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又被俞南易带着胡闹,像是忽然被降了智一样反应慢半拍。
所有的疑虑慢慢被化解,白若很难在这个时候保持理智,可他仍然费力的想要思考。
虽然只是徒劳。
妈的……
白若心中慌乱,如果他面前的是别人,现在铁定已经是具尸体了。
思来想去,理智乱成一团,最后他索性闭上眼,任由这人折腾,直到那体内的毒素慢慢被化解,这才彻底清醒。
白若的里衣松垮垮的敞着,俞南易便巡视领土般的圈地盘,最后将手抬起,笑着覆住他的眼睛。
骤然被触碰,白若全身僵住,整个人羞臊的几乎升天,轻飘飘的,被挡住了眼睛还是觉得莫名慌。
俞南易在他耳边轻笑,软声软语的哄着:“好些了吗?”
“宝贝,白白,说句话呀。”
白若本是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发出声响,然而俞南易故意逗他出声,让他几度想要蜷缩起身体。
这人嘴里仍然不停的喊:“师兄?”
白若的眼这才骤然睁开,睫毛轻飘飘的划在俞南易的手心,让他的唇角忍不住一点点的上扬。
……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际泛白俞南易才饶过白若。
草草扯掉了床单换掉,白若被他折腾得没了脾气,只觉得困倦,抱着被子缩在竹塌打瞌睡。
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人轻柔的放回床上,白若还满心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虽然没做到底,可他还是觉得大脑空白,好像什么东西突然被打碎了,让他突然被迫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白若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什么人,也不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必需品,可俞南易只是与他温声调笑,他便意外的觉得心安。
像是拼了好久的拼图,终于被放上了最后一块。
温暖到让他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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