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一眼睛红红的,说:“我要是也敢那样说点什么就好了。”
这种话让别人说,听起来就挺虚伪,从李卓一嘴里讲出来,就显得特别真诚。
“没事儿,”钟鸣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肥牛:“知足了。”
“知足个屁,”蒋三七喝可乐像上了头,神情迷离沧桑了起来:“别知足,兄弟,路还长着呢。”
“成,”钟鸣举了举自己的半杯柠檬水,笑道:“路还长着呢。”
我们公司的选管来找李卓一交代事情,自打她把我交给夏夏撒手不管之后,我就挺少见到她了,果不其然她看到我又皱起了眉,像是极不满意路择远我俩今天的所作所为。拉走李卓一的时候话里有话道:“你可别什么都跟着瞎学。”
李卓一回头看我,欲言又止。
我被她一句话点了脾气,已然怒火中烧,对她的最后一点尊重直接清零,路择远今天帮我说的这些话,我他妈能记一辈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但事实上我只能自己生闷气,总不好和女孩子动手,更别说到处都是摄像机。
我把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余光看见展书佚和其他导师们还有pd坐在一桌,隔着两个过道对我似笑非笑。
我心里烦躁到临近崩溃,拿了外套到门口去吹冷风,这么几年过去第一次犯了烟瘾,在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心想路择远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