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忙了,我看着他俩想,也不知道李卓一和蒋三七这会儿什么状态。
在休息室等了挺长时间,中途选管来给大家戴麦。楚江生原本悄声练歌,麦克风开机之后改为默念,跟路择远第一次练唱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面对楚江生也能同情心泛滥,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我转头问路择远:“你当时怎么克服的?”
他帮我把线顺好,想了一会儿,只说:“......情况不一样。”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一样的?路择远指指话筒,意思是不方便讲。
成吧,晚上回去再问好了。
选管来叫我们去化妆间,楚江生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率先出去,曲游走在我们后面,道:“他现在崩得太紧了,得有机会发泄一下。”
可还有半天时间就要公演,这个机会不要来得太晚才好。
对楚江生的担忧,几乎成了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化妆的时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和路择远没被安排在一起,最后造型老师连喊了三声才使我勉强回过神来。
“你近视吗齐悠扬?”老师问我。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边照镜子边答:“有一点儿,但不特别影响。”
她追问道:“以前带过眼镜吗?什么效果?”
我说:“就那样吧。”
造型老师把手里的刷子放下,又盯着我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说了句“你等我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再回来手里捏了副不知道从谁那儿要来的眼镜框。
“你试试。”她说。
我自己有一副框架眼镜,很多年前配的,很土的样式。我妈说跟我气质不符,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进节目之前也没带来。但这种银边儿的镜框,我的确第一次用。将信将疑地架上,造型老师的表情立马舒心了不少。
“完美。”她说,还拉了另一个化妆师来看:“上次就跟你说,觉得齐悠扬适合戴眼镜。”
接着她又对着我道:“而且就算你在台上又要哭的话,眼睛一红,加上镜框,看着就特别招人疼。”
我心想怎么就招人疼了,那擦眼泪不是更不方便了吗?不对,重点是为啥我就又要哭了?她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头痛,一开始公司给的那什么高冷创作型vocal人设,在这节目里崩了个彻底,我寻思别人看来,我极有可能就是大厂第一哭包。还是经路择远亲口认证过的。希望公司别拿这个事儿再打我一耙,我也不想的,真的身不由己。
蒋三七彩完排回后台找人,路过看见新造型的我,留下句“哪儿来的一斯文败类”后便扬长而去。
我和造型老师:“......”
造型老师鼓励我:“别听他瞎说,真的特别好看!”
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起身去找路择远,心想我好不好看这事儿,好像你们谁说了算数似的。
我四下望了望,还没找到路择远,先拦截了楚江生。
“挺好看的,”他也刚化了妆,正抱着一次性纸杯喝水:“你以前造型太正经了。”
我问:“现在不是更正经了?”
楚江生摇头:“没有,现在特别......那什么。”
我更懵了:“哪什么?”
“不好说,”楚江生机械回答,语气里没什么兴趣:“队长应该会喜欢。”
我回头,队长正站在五米开外注视我的背影。看我转身,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我的忐忑和期待。
他又把刘海梳了上去,先是看了我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一定要戴这个吗?”
“啊?”我下意识的扶了一下镜框:“不好看吗?”
那楚江生推算得也太不准了,路择远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怎么喜欢。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看。”
我又快乐起来:“好看就行。”
潜台词是你觉得好看就行。
楚江生先行撤离,不再跟我们俩磨叽,说要找地方再练习一下。
终于轮到我们彩排,已经快到中午,别的组干完活纷纷去找工作人员领午饭,我们这边儿才刚刚开始。
罗冬冬坐在钢琴前面,几天练习下来属他最勤奋,演奏行云流水,闭着眼睛也能弹,他的声音好听,清清脆脆的,合在一起特别舒服。
楚江生的段落让我提心吊胆,他是最后一段主歌,和胡笛对唱他们俩共同完成的歌词。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但还算说得过去。我站得靠前,也许是舞台上氛围够了,这段听到一半,才恍惚意识到楚江生的歌词,不光是随口扯了一个小故事。
什么都做不好,努力也没成效的小鲨鱼,联系起前几天他的话,分明就是在讲自己。
我和楚江生虽然玩得挺好,但对他的了解算不上多,在我心里他就是那种特别实在的东北男孩儿,夏天没事儿爱淌水摸鱼,冬天往别人棉袄里面塞捏炮的那种,屁话特多,朋友一堆。
实际上他可能心里门儿清,只是整天假装傻不拉几。在他的预判里,别人愿意跟他玩儿,是因为他无害,又构不成威胁。现在他被投到上位圈,摊在所有人面前审视,这个事情就变味儿了。
我听他唱下去,高音稳不住,声线在每句末尾抖动,不完美,但是让人动容。
他的部分还有两句,加上最后一小段合唱,彩排就算是结束。他可能需要一个拥抱,我想。
但楚江生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忘了词,没能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