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他们自己也终于觉得是有些疯狂了,相视着笑出了声。江予将s-hi透的刘海全都拨了上去,拧了拧衣角的水,还是防不住水滴在瓷砖地上留了个小水塘。贺霖简单拍了拍身上便放弃,去翻包里的钥匙,只是他翻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估计是今早忘带了。
江予拿了自己的钥匙开门,上了楼,看贺霖在自家门口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有人应。他趴在扶手上,问道:“家里没人在?”
贺霖转头看向他:“我妈大概买菜去了。”
“那先回我家吧,”江予说,“把s-hi衣服换下来。”
贺霖“嗯”一声,应了。
开了门后,贺霖第一眼见着的就是搁置在玄关柜上的伞。
他拿起掂了掂,问江予:“有伞你没带啊?”
江予扫了一眼,说:“我妈的吧,估计拿出来随手一放就忘带了。”
贺霖把伞放了回去,低声嘟囔了句:“那你妈怎么没提醒你也带一把,我们就不用淋雨回来了。”
江予听到了,但他未置一词,选择了无视。
其实这伞是早上出门前,他给俞宁茵拿出来的,还提醒了她一声今天可能会下雨,结果对方还是忘了拿,真的是……
他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不想让衣服s-hi了地板,贺霖在玄关处就把上衣都脱了,春寒袭身,他一下就起了一身j-i皮疙瘩。
江予快步进了浴室,拿了条干毛巾出来,丢给贺霖,说:“你先冲个热水澡,衣服直接丢洗衣篮里,我给你找干净的。”
“你去吧,我擦擦就行。”接过毛巾,贺霖擦拭着身上剩余的水珠,无所谓地应着。
“让你去你就去。”江予夺了他还抱在手上的衣服,推着人往浴室去,将衣服往洗衣篮一丢。
贺霖趁机摸到他的手,又摸了一片凉意。他反抗着:“你手这么冷,先……”
话未说完,就被江予挣了出来,“砰”地关上了浴室门。
冲一把也要不了几分钟,江予回房随便翻了套衣服,再回到浴室时,水声已经停了,里面的人快速冲刷掉了身上残留的黏腻与寒意,正拿着方才那条毛巾擦着身体。
江予装了个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把衣服放下就要走,手腕却被攥住,那力道将他向淋浴间扯了两下。
“别走,你也冲一把。”贺霖叫住他。
“等你出去了我再来。”
闻言,贺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着调侃他道:“我们以前连澡都一起洗过,现在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江予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把人都要盯得发怵了,他才喊了声:“贺霖。”
“啊?”
“你他妈真是个傻|逼。”
贺霖正觉得被骂得莫名其妙,就见江予迅速褪了身上衣物,跨入窄小的淋浴间。
连带着他一起。
他发誓,他刚才开了热水,冲洗身上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是连蒸汽都来不及升腾起来的时间。
但此时却好像刚蒸过桑拿一般,他感觉到脸颊有汗珠滑落,顺带着,在这半封闭的空间中,他觉得呼吸都困难急促了起来。
霎时间,他明白了江予为什么要骂他这句“傻|逼”。
他起反应了。
脸上有些怏怏,他不自觉地瞥开了脸,手上动了几下,把那条毛巾胡乱系在了腰间,伸手去拉淋浴间的把手。但江予蓦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他按在了玻璃门上。
那门晃动了两下。明明是冰凉的,贺霖却莫名觉得,没用的,不够的。他已经燃了场森林大火,这一小掬水哪儿起得了什么作用。
越发稀薄的空气,越发蒸腾的热度,就在这快要炸裂的空间中,江予倾身接近了他。他吻了上来。
最后一丝水源也被堵上了。贺霖只得接受了他,控制了他。无论谁的手都是不安分的,在对方身上摸索着,像要摩擦出火。唇渐渐地满足不了对亲吻的渴望,贺霖移到了脖颈,移到了喉结,移到了锁骨。他吮吸着,轻咬着,不光是瞬间的餍足,还要留下持续的痕迹。
江予仰着头,伸手按进他的发。那毛巾实在是系得太过随便,甚至根本等不到人去触碰,它就已经松垮了个彻底,落在了瓷砖面上。江予轻抓着对方的发,与他接吻,唇舌交缠片刻,他向后退了些许,睨了对方一眼,随即,他跪了下去。
膝盖骨隔着皮肤和瓷砖碰撞时甚至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江予却像毫无察觉,也感觉不到痛似的,张口就要覆上来。贺霖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地在江予含住前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当下位置的原因,他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江予。他的声音已经哑了,唤了一声:“江予。”
“不用这样的。”他说。
江予仰头看他,却一点都没处于弱势,反倒让贺霖平白生出一丝被压制的错觉,仿佛正仰视着的人是他。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可我想。”下颚不再被人钳制着,江予凝视着他,开了口,也并非是好整以暇。他又说了三个字:“是我想。”
轰的一声,最后一道防线全线崩溃,这火势彻底控制不住,被撺掇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贺霖这时觉得,那路人也没说错,他是真的疯了。
他们终于在这最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这无力控制的欲|望中,彻底成了这场游戏中双双败北的疯子。
停留在对方颊边的手转而往脑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