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给客厅的声响吵醒了,啪嗒啪嗒跑过来,方栖宁一把搂住它,忽然反应过来,迟疑道:“你要带的朋友……是奚路?”
隔着听筒方栖宁都能想象到陆岸脸上的笑意,立即意识到是自己犯傻了。
“不是哦。”陆岸煞有介事地回答他。
方栖宁小心翼翼托着猫爪,按捺不住好奇,却也不好意思主动问是谁,另辟蹊径道:“昨天最后就剩你和奚路了,我看他脸色不大好,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陆岸不愿细说,慢条斯理地逗了逗方栖宁,“小宁,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栖宁跟只炸毛的猫似的,迅速反击:“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要多想!”
“嗯,知道了,我不会多想的。”陆岸忍笑,一本正经地噎了回去。
小猫才修剪过指甲,肆无忌惮地在沙发套上乱挠。身边是他和陆岸的猫,听筒里是陆岸温润的声音,时隔一千多个日夜,方栖宁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离开了蓬松柔软的云端,切切实实地行走在平地上。
大抵世间的安稳就是如此,即便陆岸话里的调侃意味几乎溢出听筒,但两人之间的熟悉与情愫还是替他消解了一部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