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还是他待所有人都跟待他一样?
“——阿唯。”
“嗯?”
“如果有一人,曾负你,伤害你,以至于后来间接害死你,你会如何?”
“一分伤害,百倍奉还,永生永世死生不复相见。”
他白岐向来是个有仇报仇,绝不自降身价忍气吞声的煞神,谁敢让他委屈,他就敢让那人后悔出娘胎。
吕景殊眼中闪过伤痛,他抱紧白岐贪婪的吸取着他的气息,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你睡吧。”留下一句话,吕景殊蓦地松开手,下床快步朝浴室走去。
白岐撑起身体,支着头盯着合上的浴室门,表情若有所思。
‘又被‘抛弃’了?上神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魅力不行啊。’黑七说起风凉话。
‘蠢儿砸闭嘴!’
‘没问题,爸比。’微笑脸。
吕景殊说的同床共枕的的确确只是单纯的盖被同眠,小清新到白上神都有点怀疑他在清修佛系。
然而临睡前吕景殊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咱‘向来脾气温和’的白上神。
‘你还小,再等两年。’
“……”小??敢说本上神小??
暴躁的白上神逮住吕景殊便是一顿胖揍,虐身不虐脸的那种。
午夜时分。
‘宿主宿主,宿主?’
‘白大佬,上神爸比……’
黑暗中,白岐睁开眼睛,黑眸中清冷凛冽,‘吵什么!?’
‘宿主,碎片。’黑七声音中难掩兴奋。
白岐坐起后缓了缓,看了眼身旁的吕景殊放轻动作下床,‘在哪?’
‘出门……’
走出卧室,走廊中黑漆漆的,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响。
‘宿主,朝前直走。’
白岐跟着黑七牌地图一路向前,最后停在一闪门前。
‘碎片在门里面。’黑七跃跃欲试,一副意图破门而入的架势。
‘里面有人住吗?’
“没有。”
白岐拧上门把,门是锁着的,这回不用他说黑七立即担起开锁匠的工作,三下五除二将锁撬开。
“吱呀——”
推开门,门内是个封闭的房间,一扇窗都没有,墙上地上全是画板画架,看布局应该是个画室。
白岐虚掩上门,打开室内的灯,走入屋中随手掀开一个画板上的遮尘布。
古香古色的长廊下,一个艳色绝世,高贵优雅的红衣男人正用银筷逗着笼中的鹦鹉。
‘是个美人。’白上神。
‘有点眼熟。’黑七。
……
细看片刻,白岐表情微变,“闻人阡!?”
“!!”黑七。
看背景,看画中人,不正是第一世南丘国摄政王闻人阡吗?
各种线索在脑中飞速掠过,一直以来的困惑,抽丝剥茧慢慢拨开云雾见光明。
吕景殊的愧疚,惧怕,不安……一切都有了解释。
吕景殊留有第一世霍渊的记忆。
白岐将画室中的画布全部扯下,一幅幅全是第一世的闻人阡。
批阅公文时,下棋时,饮茶时,合欢花下饮酒时……每一幅画都重叠了白岐的一块记忆。
画室最里角的墙上,挂着一幅两米高的画卷,画中闻人阡一袭红袍,肩披黑色斗篷,在秋风中回眸浅笑。
‘宿主,碎片在画里面。’黑七语气局促,显然它也是惊到了。
画室门打开,吕景殊出现在门口望着室内的白岐,眼神晦暗幽森,好似深渊一般不见尽头。
两人默默相视许久,白岐暗暗叹口气,温声唤了一声,“霍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