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瑀、崔明。

直男、警察。

老高这回敏锐多了，指着崔明就冲凡瑀喊：“我c,ao！是他？”

凡瑀点点头，面无表情。

崔明很无辜，迷惑不解。

老高再次一抖了，抖筛子似的那种。

“高秦是你朋友？”崔明好奇地问凡瑀。

“嗯。”凡瑀点点头，对抖筛子般发颤的老高说，“我先走了，你回去吧，再见了。”然后又转过头对崔明说，“走吧。”

于是俩人就丢下老高一人在夜晚的春风中泪流满面。

开车到婚礼举办的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崔明把车绕进地下停车场找了半天才找准一空位，卡了进去。

凡瑀正要下车呢，崔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等等。”

“什么？”

崔明在车里翻了半天，从杂物抽屉里拿出一红包。

“这玩意儿我都给忘了。”崔明边打开红包边往里头塞钱，“给个两千吧。我俩就算一块一并给了，行吧。”

“……”

凡瑀看着崔明塞钱的动作，不说话。

停车场内昏暗的光线透过玻璃窗落在崔明侧脸上，棱角分明。

崔明身上那件有着温暖明亮色调的绵衫，摸上去有着绝佳的触感，领口袖边细节也很考究。瞳孔遽缩，网膜粘合。看着视网膜前氲出来的光晕，凡瑀恍惚了。

“发什么呆呢？”崔明拿手在凡瑀眼前晃了晃。

凡瑀看着崔明，没说话。

“怎么了？”崔明凑过来问。

“今天是你初恋结婚，你没感觉？”

“你要我有什么感觉？”崔明哭笑不得，“我很难过，我很伤心，你安慰我？”

“……”

“你又怎么了？”

“有烟没？”

崔明把一直搁在车里没抽的一整条烟都塞给凡瑀。

点上烟，凡瑀似乎放松了下来。

“在上去前……”

“陪你聊聊是吧。”崔明侧过身子，“我理解。”

“理解什么？”

“你焦虑。”

“我有什么好焦虑的。”

“你看到我初恋你吃醋你嫉妒，然后怕我跟初恋破镜重圆……”

凡瑀笑了起来：“扯淡。”

“是挺扯的。”崔明点点头，“我扯完了，该你了。”

“能问你个问题不。”

“你问，没人拦着你。”

“你当警察……”

“我当警察五六年了，怎么了？”

“你已经是混了个队……”

“全北京支队长太多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说起来你也算是有房有……”

“房子车子全都贷款在呢。”

“……”凡瑀看着崔明的表情纠结了。

崔明叹口气说：“有啥话你说不行么？”

跟凡瑀这人相处久了，崔明就发现这人喜欢旁敲侧击套你话。

完了自己揣在心里慢慢琢磨，可琢磨出来的理儿除了他自个没人会认同。

估摸是自己刚刚准备红包这事又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