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觉得这女子聪慧过人,对她的话倒是有些兴趣,遂道:“一年前怎样?现在又怎样?”
白芷目光微转,盯着不远处那棵细柳许久,才道:“一年前,殿下不光气盛,更是胸中朗朗,无人可比。正是殿下这般任何人也不爱,才毫无弱点可言。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也是必然。一别经年,此刻与殿下重聚,直觉殿下心下多了一丝牵挂,多了一分势在必得,整个人沉稳霸气了。”
奉天大笑起来。白芷一愣,倒是不知此番话是否入得奉天心意。奉天笑罢,一把将白芷颈项扣住,挑着她瘦削的下巴,冷声道:“你很了解我嘛。”
白芷打了个寒颤,低声道:“白芷不敢。”
奉天一只手抓住白芷素肩,惹得白芷身子一颤。奉天抬起头,道:“知己难求,说得好。”
白芷笑了笑,这反复无常的个x_i,ng,还是一点没变。
“这件事,我不想有什么差错,你可明白?”
白芷淡淡一笑,“二殿下放心。”
奉天在倚栏院呆了一夜,陌飞云和陌飞雨二人未见奉天退朝回府,也没听奉天交代,心里都有些着急,谁知半夜,倚栏院里的小厮前来回报,奉天今夜宿在倚栏院,喝了几杯酒,有些醉了。
“二殿下独自出去,身边的侍卫都遣走,这不是叫我们凭空担忧吗?”陌飞雨遣走了倚栏院的小厮,打赏了些银两,回头对陌飞云道。
陌飞云点点头,心道现在京城没有那么乱,二殿下身手了得,应该不会有事。想到这里,便叫江伯关了大门。又派了两个近卫到倚栏院听候差遣。
第二日,奉天又在倚栏院呆了半日。门外的近卫着实碍眼,但转念一想,昨日没有支会一声就出来,也着实不妥,这才跨上马回府。陌飞云陌飞雨二人候在门外,见他回来,跪地道:“属下恭迎殿下回府。”
奉天一愣,下马笑道:“今天怎么这么见外?”
陌飞雨垂首道:“殿下独自出府,便是叫我等固守本分,休要多管殿下,属下自然不再敢僭越。只是担心殿下安危,彻夜难眠罢了。”
陌飞云皱着眉头,跪在一边,只字未言。奉天见状,皱了眉道:“噢?你们这是在教训我?”
“属下不敢。”二人连忙道。
奉天神色一变,眼中尽是冷冽,转身便向厅中走去。二人不敢多言,起身跟上。
奉天沐浴一番,已到了午膳的时候,江伯在门外道:“殿下。”
“进来。”
江晴已经年近七旬,老态龙钟,此时进来,手里抱着基本账册。
奉天伸手接过去慢慢翻看了几页,随意放到桌上。视线恰好落在柜子上的木匣子上。正是陌飞雨当日从白术那里抱回来的匣子。
“对了,老奴正想问一问殿下,是要留着还是扔了。”江伯这么说着,脸色却是有些变了,说不出的严肃。
伸手将匣子拿下来放到桌上,打开来看,里面瓶瓶罐罐,五花八门,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药?
奉天拿起一只白瓷小瓶子起来看,里面是药油一类的东西,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奉天皱眉,这倒是要说清楚了再拿回来啊。
江伯叹了口气,“二殿下,这些东西都是行房用的,有些官宦人家和富商家里养了男宠,这些东西……殿下不需要。扔了吧。”
奉天抬头看着江伯,面上露出一抹无奈,却道:“谁说用不着?用不到我身上,飞云却用得到。”
江伯一顿,皱眉道:“殿下,不可胡闹。”
“这药有什么用处?”奉天皱眉,从前他没在外胡来,也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些,身边也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起这些。
江伯欲言又止。奉天叹了口气,坦然道:“江伯,这事你自不必多管,我自有分寸。说起来,他在踏上侍寝,也有不少时日了。”
陌飞云到了午饭时候才出现,奉天知他许多事要忙,也不多问,只吩咐陌飞雨内内外外的跑。
下午,果然来了不速之客。奉天正抱着书坐在庭院中,江伯过来道:“二殿下,五殿下正在厅中。”奉天点了点头,想着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倒是热闹。起身丢下书,抖了抖袍子,晃到大厅。
五皇子洪舍英吉素来游手好闲,不问朝中事。皇位之事,也是素来不关心。皇帝疼爱于他,也是因为她那同他一样“与世无争”的母妃。这五殿下年纪不大,却最是流连花丛,这已是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旧闻了。
“五弟,没去陪伴美人身侧,过来看我这个大男人?”奉天面上和悦,恰恰就像是兄弟之间,亲密无间。对方立刻笑了起来,道:“二皇兄,一年没见,你又长高了?”
“天天练兵打仗,自然身强体健,长得挺拔些。”
英吉叹了口气道:“二皇兄连长个子都要比我强,你叫我这个做弟弟的如何自处啊?”
奉天笑着陪他坐下。
往日也曾和奉天骑马打猎,众多兄长中,也是最崇敬奉天这年长自己三岁的皇兄。今日重逢自然心里高兴不已,想着便道:“皇兄,我上次说了,有几个美人,正好带来给皇兄解闷,那样的舞姿,可真是少见!”说完一拍手,门外侍卫带进来两个女子,皆是西域人的相貌,高鼻深目,蓝眼睛。
“你小子的喜好可对不上皇兄胃口,下次别送过来了,我还不好打发。”
英吉皱着鼻子,“小秋姐还说你肯定高兴,都是骗人的。”
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