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那蛙泳……”

小女孩：“也不行！”

路怀光低声笑了笑：“那你抱着救生圈，就像趴在地上一样把腿往后抬。对，左脚抬起来拍一下水面，换右脚。嗯，这样交替着来，你看，稍微前进一点了。”

小女孩惊奇地看了看自己刚刚游出去的距离，路怀光安慰她：“一会儿我先下来，我就在下面接你，你只要能自己拍三下水面，我就会到你身边了。”

赵瑾忍不住跟季羽说悄悄话：“哥，我还是头一次见路怀光一口气说那么长的话。”

o挠了挠头：“说到底这也不就是不动手的狗刨嘛……”

赵瑾和戚用一左一右地捂住了他的嘴，小女孩还是警觉地看了过来，季羽赶紧补救：“你别听他瞎说，他没见识……这个叫、叫美人鱼蹬腿！”

o即使被两个人捂住了嘴，还是从他们的指缝里漏出一声：“噗。”

“咳。”路怀光带着笑意清了清嗓子，“他记错了，叫美人鱼甩尾。”

小女孩一下子高兴起来，乖乖被路怀光和季羽牵着，一路甩尾到了滑梯下面。

赵瑾他们动作很快，路怀光他们刚刚上了滑梯，园区内的广播就已经响了起来：“请与女儿樱兰梦雪走失的父亲克劳德公爵，立即前往儿童区最高滑梯下方。”

季羽：“……”这样的广播真的能找得到人吗？

路怀光忍不住低下头笑了一声。

小女孩紧张地东张西望，等着她不靠谱的爸爸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

季羽拍了拍她：“你看那个人，他好像在找人……”

小女孩定睛一看，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哇——爸爸！”

儿童区的最高滑梯也没有太高，她这一嗓子立刻让下面的男士注意到了她，兴高采烈地朝她挥手。

小女孩突然爆发了极大的勇气，挂着小黄鸭大喊着：“笨蛋爸爸！”

一往无前地坐着滑梯冲了下去。

季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路怀光拉着他要从另一边下去，季羽拽住了他：“我们怕都爬上来了，干嘛还从楼梯下，滑下去呗~”

路怀光看了看身后排着队的其他小朋友，绷紧了脸：“不，我还是……啊！”

路怀光滑下去之前茫然地回头，看着季羽笑眯眯地把脚收了回去，内心还是不敢置信……季羽把他一脚从儿童滑梯上踹了下去？而且还是踹的屁股！

眼见路怀光入了水，季羽也跟着滑了下去。

小女孩已经趴在爸爸怀里一边锤着爸爸的胸口一边哇哇大哭了，季羽朝她挥挥手，就跟另外几人汇合去了。

小女孩哭得更大声：“都怪你——我还没问他们电话号码！”

爸爸只能一边挨打一边老实道歉。

季羽他们找到赵瑾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又打了起来，戚用缩在岸边努力不让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季羽：“我刚还想夸你们刚刚动作很快，这怎么又闹起来了？”

戚用面无表情地甩掉被ji-an到的水珠：“赵瑾摔了一跤，o嘲笑他在儿童区摔个跤还能怕成那样。”

赵瑾一看他们来了，委屈巴巴地朝着季羽哭诉：“哥你看看他！我摔倒他还笑我！”

“这个……”季羽一个头两个大，刚送走一个问题儿童，这儿还有好几个问题儿童等着他。

o：“本来就是，你就说这个水深，除非你在底下躺平，不然能有什么危险？亏你还哇哇大叫。”

赵瑾恼怒：“我不是因为害怕叫的！我是、我是摔倒的时候屁股摔疼了！”

o嗤笑：“泳池里还能摔疼屁股？”

赵瑾理直气壮：“你也说就这么个水深了！就这个水深跟我家浴缸有什么区别！你要是摔进浴缸里，屁股不会痛吗！”

o愣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我、我没在浴缸里摔过……”

赵瑾仿佛赢了一般：“哼！”

季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到底有什么好自豪的。”

赵瑾还在乘胜追击：“而且，你刚刚说的话，全部都不押韵！嘿嘿。”

o眉毛一挑：“满嘴歪理，押韵不必。”

季羽听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劝架这个念头，往后一靠把大半个身体沉入水中：“别管他们了，他们从认识起就天天这么闹，管不了的。”

戚用看向季羽：“你认识他们多久了？”

季羽眯着眼想了想：“好像也有七八年了……刚认识的时候他们俩还没成年，我当时觉得这么闹腾也正常。谁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年纪的问题，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闹腾。”

戚用看他的眼神肃然起敬：“认识他们七八年还能继续做朋友……你也很了不起。”

季羽闷声笑起来：“也没那么夸张，我年轻点的时候跟他们大概也差不了多少，总是给他们劝架，劝着劝着就一起闹起来了。不过他们俩虽然吵，至少让人看着开心嘛。”

戚用没有回答，路怀光轻轻“嗯”了一声。

季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路怀光也学着他的样子泡在水里：“你的朋友很好，你也很好。”

季羽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把：“干嘛啊，你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夸人。”

路怀光看着他，外真诚。

季羽也清了清嗓子：“你也很好，你的朋友虽然很没有常识，但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