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溪在肖亦清那里学了会儿,又练习一番,最后还过了几招。
一直待到了天将亮,外头正是青白一片。
肖亦清准备去峰顶练剑,乔云溪则是拜别后出了静澜峰。
见到肖师兄看书,他才恍然想起清虚山有一个偌,独占一峰,里面有不少失传的古书,还有清虚山千百年来的诸多记载,要靠特殊腰牌进出。
乔云溪想到梦里那把剑,没猜错的话正是七岁时噬灵蜘蛛幻境中的那把,并且十年来在他不清楚的记忆里出现了好几次。
他虽然不好奇往事,师尊也让他不要多想,但反反复复出现这么多回也是烦人,是以想着找找看,兴许能找到和那把长剑有关的事情。
周围巡逻弟子一队接着一队,门口明面上还守着两个起码有元婴期以上修为的修士,暗地里多少人他就不知道了。
腰牌他有,五岁的时候师尊便给他了,不过他没去过几次。
乔云溪出示腰牌,进。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一排又一排高大的架子,下接地板上至屋顶,具是木质,上上下下都做了防火防潮的保护措施。书架上有禁制,需要用腰牌打开,不同的腰牌能打开的禁制也不尽相同。
他手里的这块腰牌,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长老用的那种,师尊直接把自己的腰牌给他了。
各处都放了长亮的宝珠用作照明,不过对修士而言,这珠子装饰的作用更多些。
一眼望去重重叠叠全是书,乔云溪循着记忆找到与剑有关的架子,随便抽了一本出来看,可是刚看了两眼便放回去了。
这是一本剑诀,不是他想找的。
看着这有他三倍高,且五六臂宽的一大片区域乔云溪一阵头大,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要不不找了,管他的呢。
……算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来过几次,眼下来都来了……
乔云溪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始认命般的一本一本翻了起来。
*
这边乔云溪找的认真,而那头回了房间的慕沉已经快要头顶冒烟了。
他去找玄机子问解开书本禁制而不将其损毁的法子,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人居然又不见了!
慕沉紧攥着拳头,脸色黑的仿佛能滴水研墨,吓人的很。
他第一反应就是乔云溪又去找夏玉城了,赶去丹阳峰,结果得知夏玉城闭关三年至今未出。又返回静澜峰,找遍了后才得知乔云溪大半夜先是找了肖亦清,天亮后离开便不知去向。
静澜峰弟子少,竟是没人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慕沉找到肖亦清,问他:“小师兄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去哪?”
肖亦清摇头,他方才知道乔云溪又不见了。
其实修士消失个三五天,或者三五年都是常事,打坐修炼,一转眼过去十数年都算少的。
但是慕沉师弟似乎丝毫忍受不了云溪师弟失去消息,十年前那次抓人回来只是黑脸,这次完全找不到人,周遭气息已经渐显暴虐了。
肖亦清摇摇扇子,目光沉沉。
玄机子莫寒城也在旁边,想着乔云溪会去哪里,却是不得其解。
“亦清,溪儿半夜找你做什么?”玄机子问道。
肖亦清合拢扇子,在掌心敲了敲,道:“云溪师弟说他没睡好,便来找我学术法,天亮便走了,我原以为他回静澜殿了。”
结果竟是整个静澜峰上都找不见人。
夏玉城闭关没去丹阳峰,那云溪到底去哪了?慕沉眉头夹得死紧,云溪除了下山,平常不怎么离开静澜峰,这会儿会去哪?
清虚山上没有什么危险,只能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的。
慕沉一双手越攥越紧,脸上的神情反倒平静了,目光深邃,面无表情,只是周身寒意愈重。
*
乔云溪埋头书海苦读,时间久了便腰酸腿麻脖颈疼,随便扭扭脖子就咔咔作响,竟是体会了一把凡界寒窗学子的苦楚。
噬灵蜘蛛造的幻境中那把炫白长剑极其逼真,剑身符文都一清二楚,他记性一向好,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也丝毫没忘。
乔云溪回头看向自己已经找过的一大摞书,皱皱眉头,他找了这么多书,居然什么也没找到?!
又仔细回忆一番,闭上眼,那把长剑的模样就浮现在脑海里,清清楚楚不见半分模糊,甚至隐隐透着冷意。乔云溪这次留意到剑身上的符文,繁复古朴,认出其中有几个可以提升剑的威力。
他非常肯定,他没见过这些符文,但他就是知道——看上去的第一眼就知道其作用,不知道的也是倍感熟悉。
他有十成的把握确信,这把剑属于他,或者是曾经属于过他。
换了换方向,乔云溪开始在书里找那些符文,又是许久时间消磨过去,但这次好歹稍有收获。
那些增威的符文他没找到,但是在一本旧的几乎一碰就散,不停掉渣的古书上发现了剑身上的另外一个符文。
那是一个血印,其作用顾名思义,以血为封,以血解印,是以血为媒介的一个封印,书上单单以两字评之——狠毒。
乔云溪理理思绪,师尊曾说过他那些记忆里没什么好事,想起来也是徒增烦恼,但他还是隐约记得些零碎画面。
盯着狠毒那两个字,乔云溪心下感叹,看来他以前过得挺惨呐,啧。
乔云溪没怎么在意,权当在山下听说书的讲了个不清不楚的倒霉故事,把书放回去打算回静澜峰了。
但才迈出去几步,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