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看着温和慈祥,但手段铁腕,李孝铠翻了个白眼:“我不回去邓渔会被欺负,这群人的眼中钉是邓渔。”
李权一愣,突然笑了:“小渔啊,说起小渔爸爸都忘了。”他顿了顿,看儿子渐渐冷静下来的面容,继续说:“前两天你邓叔叔说小渔打算搬出去了。”
李权说完后放下雪茄,静静欣赏自己儿子巨变的表情。一瞬间,李孝铠脸上的愤怒、不屑、烦躁通通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和茫然。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他怎么说的?”细听的话,李孝铠声音都在发抖。
李权又叹了口气,事不关己道:“你李叔叔说小渔明天会来辞行,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
李孝铠睁着眼睛,把天空从黑看到白、再看到艳阳漫天、最后夕阳西下,一直等佣人来敲门:“少爷,邓渔来辞行了,在主厅,先生夫人们都到了。”
李孝铠咽了咽口水,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嗯。”
李孝铠背对着门,此刻的他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站起来不仅费力、还特别慢,他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走到床头柜处,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所在的房间位于侧楼,主厅在主楼,所以李孝铠是从侧楼走到主楼的。
主楼主厅的门大开着,里面坐满了人,从中间的李权,再到李孝铠的母亲,再往边上就是他的各位小妈;以及叔伯......
李孝铠站在门外,隐在黑暗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穿着第一私立高中的校服,校服穿得很整放在一边,站在李权面前在说着什么。
“少爷到了。”
不知哪个眼尖的佣人看到了李孝铠,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包括邓渔,李孝铠咬了咬牙,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李孝铠身上,李孝铠垂着眼谁都没看,坐到了李权的另一边,那是李家未来掌权人的位置。
邓渔身边站着他自己的父母,邓昌是李家的花匠,一个beta;麦云是李家的厨娘,也是beta。
“开始吧。”李权发话,他难得真心实意慈爱地看谁,但此刻是这么看着邓渔的。
邓渔点点头:“大家好,我是邓渔;是大少爷的陪读之一;这些年非常感谢李家的照顾,也因为李氏的蔽护,得到了念书、进入高等学府的机会,我与我的父母对李家饱含感激之情。”
一家三口对着以李权为首的整个李家鞠了一躬,李权端了茶杯放在手掌,稍稍颔首。
“而如今,我作为一个青春期oa,认识到继续呆在这里的不便,也因为正打算考学到欧陆,所以与父母商量之后,打算在近日离开李家,望大家体谅。”
“好。”李权开口,他放下茶杯:“未来有李伯帮的上的地方尽管说。”
邓渔抿着嘴笑了,边上管家开口:“敬茶吧。”
这是李家历史上第一个主动提出辞行要求的陪读,但大家也都不惊讶,因为邓渔十分优秀,有抱负和理想,并不像大部分人一样想要依附李家一辈子无忧。
佣人端着三杯茶,邓渔一杯一杯敬,最后一杯是李孝铠的。
邓渔把李孝铠的茶从碟子里端出来,走到李孝铠面前:“少爷。”
李孝铠冷着脸,根本没有伸手拿的意思,也没有看邓渔。
“孝铠。”李权沉着声音提醒他。
李孝铠用力咬牙,几乎要把牙咬碎,他单手接过茶,茶水泼在自己手背上,接着把茶杯用力往边上一放:“行了。”
整个主厅的氛围都被李孝铠弄得有点尴尬,他某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小妈率先张口说话:“小渔发情期也快到了吧?怎么不在这里留到过了发情期呢,外面的医生都不太专业的。”
邓昌笑着回答:“哎,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渔儿自己坚持要走。”
“啊呀,自己坚持的啊,小渔该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邓昌忙道:“没有没有,渔儿就是怕呆在这里麻烦大家。”
邓渔给李孝铠敬完茶之后又走回父母身边,表情一如既往地得体。
“那小渔想过未来要找个什么人没有?”李孝铠一个叔叔也开口问,借宿了严肃的辞行环节,接下来就是大家温馨的嘱托和闲聊。
“嗯,我可能会找个beta吧。”邓渔温软的、沙沙的声音响起,李孝铠本就不好看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
“哦...我儿子就是beta,哎小渔你可以考虑考虑啊,你不是见过么?阳阳,现在在国外参加比赛呢。”
“李孝阳七岁还在用尿不s-hi,十一岁还在吃奶吧?”冷漠讥讽的声音响起,李孝铠眼神如刀一样死死盯着自己那位叔叔:“叔你要不要去给他检查一下脑子?”
接着他又看向邓渔,语气轻佻含恨:“你别被骗婚了啊。”
邓渔低下头抿嘴,那位叔叔叹了口气:“哎小铠你真是......”
“行了,辞行也差不多结束了,今天就散了吧。”李孝铠的母亲见势立刻宣布解散,眼瞅着自己儿子要发疯,她作为最了解他的母亲势必要阻止。
“好,那我们一家就先走了。”
一家三口又对李家鞠了一躬,不知是不是李孝铠的错觉,他总觉得邓渔看了自己一眼。
“人家看不上你,别想了。”邓渔一家走后,李权语气轻松地嘲笑自己儿子。
“李孝铠你这破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刚刚那位叔叔气不过来指责李孝铠,李孝铠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