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的目光有些失神,像是还没睡醒一般,恍惚、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吹雨, 似乎没认出他。直到姜吹雨走出了三四米,他才如梦惊醒,拔脚追上去。
“姜吹雨!”余烬急迫地喊道,“姜吹雨!你来干什么?”
姜吹雨权当没听见,继续走,但余烬已经快步赶上,拦在他面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你来做什么?”
姜吹雨怒道:“我想来就来,这酒店你家的啊?不准我来?”
余烬怔了怔,忽然笑道:“这酒店还真是我家的。”
“……”姜吹雨一时无语,“那麻烦你在门口挂个牌子,姜吹雨与狗不得入内。”
余烬笑了笑,神情居然还挺开心,丝毫没有他和姜吹雨其实早已闹翻的觉悟,又问一遍:“你怎么来了?”
姜吹雨不耐烦地指指身后的荷花池:“我看看谁家审美这么独特,养白色荷花给人看!”
余烬疑惑地看向那些荷花,问道:“你不喜欢?”
姜吹雨懒得和余烬装模作样地叙旧,没当场打起来,算他宽厚仁慈。他哼了一声,绕开余烬的阻拦。
余烬牛皮糖似的黏上来:“你要不喜欢,我叫人用墨水把它染了,想要什么色你随便选。”
“你以为你是爱丽丝?”姜吹雨瞥一眼余烬,十分的莫名其妙,不禁怀疑余烬是不是被人魂穿了,一天一个样。
姜吹雨觉得余烬脑子有病,还病得挺严重。他不想和一个病人计较,快跑几步,上了一直在路口等他的车。
“快去机场!”姜吹雨买的是连夜返回影视城的票,时间很紧张。
车子开去百来米时,姜吹雨从后视镜看到余烬还站在路口那盯着远去的出租车。
“什么毛病。”姜吹雨小声嘀咕。
被余烬耽搁住脑内cpu运行,直到坐上返回的飞机,姜吹雨才郁闷地琢磨起那些碍眼的荷花。
居然是白色的?
白色的话,那就是冷静一段时间,《念秧》拍完估计还得两个月,随后还有各种宣传工作,接触必不可少,那就至少得过七八个月才算是拉开距离,彻底冷却他直面仰雪风的激情。
好想耍赖。
到影视城酒店时,已经是夜里一点。
姜吹雨和景明私奔的谣言传播了一晚上后,随着姜吹雨的回归不攻自破。
也幸亏姜吹雨来回奔波了五六个小时,才没继续纠结就皈依了睡眠。
经纪人钟嘉文的电话把他吵醒时,姜吹雨才想起来他这几天还有个广告要拍,是钟嘉文明里暗里炫耀了好多次却被他忽视的高奢品牌fl珠宝,这一次拍摄在《念秧》开机前就已经定下,钟嘉文一开始就和剧组沟通过,吴子山特意留出三天假期给姜吹雨。
姜吹雨睡眼朦胧地想,也好,先离开三天小冷静一把,试试看效果。
他忘了行程,柏冬没忘,早就把行李、机票都准备好,直接叫一辆车把始终睡不醒的姜吹雨载到机场,飞到另外一座相隔三百公里的繁华城市。
fl珠宝的下半年代言人有两位,除了姜吹雨外,还有位叫孔南琴的女演员。
姜吹雨没见过她,但听说过。孔南琴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到三十,虽然外貌保养得很好,但不得不承认,青春正在迅速飞逝。
要让姜吹雨给孔南琴一个评价,那就两个字:尴尬。
演技方面,孔南琴专演电影,其中大部分是文艺电影,拿过一些分量还算可以但又不是业内顶尖的a类影后奖杯,提到她会说一句演技好,但专门点评好演技的时候,却很少提名她。
人气方面,孔南琴拥有一小批极为忠诚的拥趸,但路人知名度不算高,一些听过她名字的,也没几个真正看过她的电影。
就是这样一个快三十岁的女演员,事业不上不下,名气不温不火,既没有大红大紫,也没有down到查无此人,有点实力,但也仅限如此,很有事业心,却始终缺少一次质变的机会。
姜吹雨觉得她要是遇不到重大机缘,可能一辈子都得处于这种尴尬的位置。
当然,也可能人家很满意现状,毕竟这比大部分苦苦挣扎在底层的演员好多了。
姜吹雨没事业心,所以无所谓。但他觉得要是他有孔南琴那样的事业心,就宁愿要么彻底不行,死了走这条路的心,要么就要风风光光红红火火,中庸最难受了。
很快姜吹雨就见到了孔南琴,说句实话,孔南琴的长相在美女云集的娱乐圈算是普通,身体清瘦,脸型五官瑕疵很多,但长得特别有味道,耐看,适合大荧幕。
或许是经过镜头的大量磨练,孔南琴在平常的言行举止也保持着电影中知性优雅、一看就故事很多的气质,一举一动都看得人挺享受。
姜吹雨对要和她拍个广告还要拍感情戏就不那么排斥了。
珠宝广告是一段小故事,男女主是一座大城市中陌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为共同爱好天文,加入天文俱乐部后偶然相遇。他们都被对方吸引,但感情一直没有明朗。
直到有一天,男主邀请女主一起去附近的山上看流星雨。女主尽管知道那天根本没有任何流星雨,但还是心照不宣地答应下来。
晚上,在开阔的山顶,两人装模作样看星星、等流星雨。
男主悄无声息时地换掉天文望远镜的目镜,调整焦距后,叫女主用他的望远镜来看流星雨。
女主俯身去看时,男主终于拿出真正的主角——fl新款星辰系列钻石项链,在镜头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