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一共三十层,秦砚家住六层。魏淮铭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电梯,决定走楼梯。
一个女人坐在天台边上,晃着两条腿向下望,听到背后的动静后转过脸来,疑惑地望着他们。
魏淮铭看得心惊r_ou_跳,也不敢上前,只能不断地提醒她要冷静。距离有点远,他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总觉得眼熟。
女人完全不为所动,继续望着地面,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秦砚低声对魏淮铭说:“她状态不对,必须让她赶紧离开那里。”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秦砚环顾四周,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再不上就来不及了。”
魏淮铭和秦砚一起拽住女人的一瞬间,空中炸开了一簇烟花。
女人开始发了疯似的挣扎,被秦砚一个手刀劈昏了。
烟花在白天并不起眼,很快化作了一屡白烟。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26章 扎哈克(5)
烟花升起的地方和这栋楼距离很近,正好在他们头顶炸开,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秦砚把昏倒的女人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这是邓丽丽的妈妈。
“你说咱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魏淮铭问完又觉得好笑,视线落到女人身上,也跟着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家吧,外面冷。”
楼下看热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人们发出的或长或短的嘘声,没一会儿就被冬日里凛冽的风划得七零八落。
魏淮铭扛着个人等电梯的过程中周围时不时走过一些人,大部分都是脚步匆匆地走过去,但还有几个掏出手机来录小视频的,都被秦砚拦下来了。
“是警察,不是人贩子。”魏淮铭是直接从警局过来的,证件还揣在身上,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才把他们打发走,末了还加了一句,“都这么有正义感,怎么只知道发小视频不敢过来救人?要真是人贩子,你们录这玩意儿有用?”
秦砚知道他心情不好,只能唱|红脸给各位道歉。见电梯开了,忙连推带搡地把他给塞进去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面对面坐着,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那女人有醒的迹象,甚至打起了呼噜。魏淮铭忍无可忍,直接走过去给她拍醒了。
女人突然被叫醒,惊慌失措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看见秦砚的时候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嘟囔了一句:“还真找来了。”
魏淮铭离得近,听见了她这句话,问:“什么找来了?”
“你们啊。”女人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个人跟我说,只要我从这栋楼上跳下去,你们就能帮我找我闺女。”
“我们一直在找……”
“找个屁。”女人打断了魏淮铭的话,声音还是淡淡的,“这都多少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去局子的次数都快比我回家的次数多了,你们除了拿同一句话敷衍我以外连个屁都崩不出来。”女人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叠照片拍在了桌子上:“你们找不到,但是他们找到了。”
二十几张照片,全部是一个人。
穿校服的,在咖啡店打工的,被一群女生殴打的,被扒光的,在酒吧被调戏的,穿着暴露的衣服陪笑的,抽烟的,喝酒的,甚至吸毒的。镜头记录下了这个女孩的故事,可以轻而易举地读懂,却又不想读懂。
“他们说,只要我从这儿跳下去,就把闺女还给我。”女人红着眼眶指了指天花板,又用手捂住脸,低低地啜泣起来,“对不起……我都是为了丽丽……对不起……”
秦砚一直没能搞懂她这种没来由的情绪起伏,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搞清楚:“他们把邓丽丽给你送回来,和我们找到你又有什么关系?”
“嘭。”
锁好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友好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到你们啊。”男人躲过了魏淮铭的拳头,在他小腹上狠狠c-h-a了几刀,又转身在秦砚身上补了几刀,“老实点,大家都好办事。”
秦砚虽然被砍了几刀,倒也真真切切地打在了男人脸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啐了口血以后嘱咐身后的人把他们俩捆起来,魏淮铭这才发现他还带了不少人来。
“二位都是人物,不敢怠慢。”男人拍拍魏淮铭的肩又在秦砚脸上补了几拳,才像是终于泄了愤,说话和气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老大想找你们聊聊,但两位不好请啊,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们老大想见活的还是死的?”魏淮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皱着眉头说,“等我们到了,都成人棍了。”
男人看了看他发达的腹肌,非常委婉地表示就他这个健康程度,即使再捅几刀也死不了。
魏淮铭讨价还价没成功,又朝着秦砚的方向努了努嘴:“就算我受得了,他也受不了。”
男人又转头看了看秦砚。他本来就白,现在因为失血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已经彻底没了血色,看起来就像是往脸上铺了层白纸。秦砚瞳孔有些涣散,喘气声很大,从被捅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真有种随时要咽气的感觉。
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怀疑刚才那一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即使觉得秦砚像装的,他也还是叫了人来给他止血——万一真死了,他担待不起。
魏淮铭清楚秦砚的身体条件,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但是看他这样心里还是一紧,一个劲儿地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