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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铭和花荣冷战已经超过了三十六个时辰。
花荣自那天分别就再没露过面,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叫他哄人就这么难么?哼!那就走着瞧!
吃过早饭,有喽啰来报,说是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到了朱贵酒店,已经上山来了。
天空彤云密布,潮气四溢,眼瞧着要下雨。
高铭迈着沉重的脚步,跟秦明一起去聚义厅。
秦明见高铭自从打花荣那里搬出来,也整日恹恹的不快乐,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是吸取了上次冒冒失失和花荣谈话的教训,这一次,他发誓,对高衙内他一定什么都不乱说了。
哪怕憋到生出病,他也要带进棺材里,他不信,他秦明这肚子里就一点事儿都装不住。
高铭没察觉秦明的痛苦,漠然的进了聚义厅。
就听一个大嗓门在骂人,“那三个嘴角奶腥都没退的兔崽子,我和他们爷爷立的生死同盟,却不想如今反倒要受他们的陷害!”
这应该就是扑天雕李应了,高铭对他没什么兴趣,只扫了一眼,就去自己的位置坐了。
今天仍旧没有花荣的身影。
从李家庄庄主李应的话中,大家知道,原来和扈家庄是一个套路,祝家庄有官府做后盾,对他李家庄下手了。
因为查到李应的管家鬼脸儿杜兴,认识之前火烧祝家酒店的杨雄,还妄图救走被他们关起来的石秀。
于是祝家庄向程万里告发李家庄通匪。
程万里便以这个为理由,下令来逮李应全家。
李应的管家杜兴确实认识入伙梁山的杨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加上祝家庄煽风点火。
程万里一副不剿灭他们不罢休的模样,李应只得带着妻子、管家等几个庄客,连夜投奔了梁山。
高铭听了,心道程万里真是发力了,转眼间就剩一个祝家庄了,可惜祝家庄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恐怕还在高兴铲除了两个盟友,以后可以独霸独龙岗了。
“李庄主——”
李应听到有人唤他,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扈家庄庄主扈太公,不由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走上前去,百般焦急的看着对方,无语凝噎。
扈太公也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祝家三兄弟不他娘的是个人!”
于是找到共同语言的李应和扈太公狂骂祝家庄,扈成和扈三娘也都加入了进来,一时间,聚义厅内只有他们的骂声。
但这里是聚义厅,不是骂人的菜市场,晁盖咳了一声,“李庄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没有的话,我差喽啰派你回去休憩。”
李应想了想,忙道:“对了,差点忘了要事,那呼延灼已经动身离开了祝家庄,连环马也撤走了。”
高铭装作吃惊的道:“有这等事?”
心里则笑开,肯定是他们接到了自己递出去的消息,晓得徐宁上山打算用勾镰枪对付连环马,呼延灼对自己的连环马的弱点岂能不清楚,离开祝家庄,撤到阳谷县县城内。
李应肯定的道:“不会错。”
宋江一阵眩晕,好半天才稳住了自己的脚跟,那他这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什么?!”就听头领间传出一声大吼,众人一看正是徐宁。
就见徐宁咬牙切齿的道:“呼延灼带了这连环马撤退了,那我现在做得这些努力算什么?!”
被赚上梁山,却一点用处都没起到,那让他梁山做什么,他变成了一个无用的笑话。
萧让和金大坚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可他们当时的情况一样,被骗上梁山却一点作用都没发挥。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徐宁顾不得大雨滂沱,直接冲进了雨中,不知去了哪里,反正众人就听一路的怒吼:“啊啊啊啊——”
随着喊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只能听到倾盆雨水冲刷大地的声响。
忒惨了,耐心等我的招安大计吧,高铭别开脸叹气,去看罪魁祸首宋江。
宋江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本来做好大战的准备,结果敌人跑了。
晁盖知道宋江把徐宁弄上山就是为了破呼延灼的连环马,现在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晁盖说不出的畅快,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呼延灼退兵,对梁山来说是件好事,天气渐凉,又来了扑天雕李应这个好汉,正宜做酒庆祝暖身!”晁盖不忘问孙小五的意见,嫌一个人气宋江的力度不够大,“你说好不好?”
高铭并不拒绝伤口上撒盐这种事,微笑道:“极好。”
宋江有苦难言,有愤怒也没法说,他以为像呼延灼那种级别的朝廷军队,既然来了祝家庄就会大战到底,断不会随意撤兵,没想到竟然有这样。
吃r_ou_喝酒都没味,宋江在筵席中途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住处,自从孙小五上位以来,他都瘦了,身材不是以前的圆黑矮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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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和花荣闹掰超过四十二个时辰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蹑手蹑脚的出了秦家的门,打算溜回去侦察花荣,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虽然跟宋江他们说花荣得了风寒是撒谎,但他这么久没出现,别真的得病了。
才离开四天不到,但是高铭却觉得好像离开了许久。
院内的喽啰正在做洒扫,见了他都露出吃惊的表情,高铭便叫他们不要出声。
他动作很轻的进了门,因为花荣听觉相当灵,脚步声大点会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