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君目瞪口呆,听说孙子和男人搞到一起,和亲眼看到孙子和男人在一起,冲击力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眼见为实的杀伤力极大,花老太君一阵头晕,拐杖杵地,但她身子骨好,硬是撑住了,没有栽倒,“高大人,你……”
高铭道:“您看到了,是我愿意的,我俩两情相悦,不是花荣的错。”
花老太君痛心疾首,“你这是何必,后世当如何评价你?”
一想到史书中,自家孙子跟高铭因为龙阳断袖,留下污名,她就堵心。
若是两人都寂寂无名也就罢了,偏偏已经注定要青史留名。
一想到自家的孙子要因为这个被人鄙夷几百年,她恨不得现在就打死他,免得有辱家门。
高铭笑着劝道:“您真的不用这么紧张,我以前绰号花花太岁,本来就没什么名声可言。”
“那都是陈年旧事,早没什么人记得了。再者,这与龙阳断袖不可同日而语。”
好女色的多了,浩瀚史书中,很难叫人注意,但好男色就不一样了,十分突出。
高铭便道:“我有自己的底线,但是底线之上的事情,我是不会过多纠结的,我不在乎虚名,事实是,如果我在乎虚名,我也走不到现在。如果有人仅仅因为我和花荣的关系,就看不起我们,那么随他,这样的人的态度,我也懒得在乎。”
花老太君苦着脸摇头,“……还是不好,老身相信没有花荣存了龌龊的心思,你也不至于掉进这泥潭,弄一身脏水。”
“您误会了,没有泥潭,也没有脏水。我们彼此成就,没有花荣,也没我今天。”高铭道:“跟花荣比,虚名不值一提。还请老太君不要谈我不在乎的东西了。”
花老太君也看出高铭的真实态度了,仍旧痛心,自己没管教好儿孙,坏了别人家的孩子,如何有脸见人。
高铭继续表态,“不管怎么说,我们分不开了,不如您就成全我们吧。”
花老太君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老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老身还劝高大人不要耽误正事,不要在他身上过多浪费时间,娶妻生子要紧。”
别因为自己这破孙子,耽误人家正事。
高铭道:“我还没这个想法。虽然留下后代固然好,但若得一心人,相伴一生,也无任何遗憾。”
花老太君仰头叹气,说得多好,希望自己的孙子能配得上人家这份真心吧,瞄向孙子,就见他一直抿唇在笑,显然十分受用。
算了,年轻人们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也无需她再多言了。
她起身,拿拐杖指着花荣道:“你当建功立业,虽无后代,也不枉来人世一场。”说罢,才离去。
等她走了,高铭感慨,要是老太君跟他爹的教育态度中和一下就好了。花荣没有双亲,跟着这么个硬核老太太,估计体验的家庭温暖应该不太多。
他从心底怜爱花荣,走上前,默不作声地抱住他。
花荣低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一下。”
花荣微笑,回抱高铭。
第143章
敲定宋江为对金贸易的负责人后, 高铭一边派人传宋江进京,一边将自己酿高度酒的方法贡献出来,叫作坊连夜酿造, 好与金人进行贸易。
听说金人十分喜欢高府酿造的高度酒,许多人不理解, 大热即大毒, 喝不惯这样口感辛辣的酒水, 金人的口味真是重啊。
自己不爱喝, 金人却喜欢, 还能换来马匹, 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茶叶, 这个无需特别准备,比酒水来得容易。
花老太君来京城一趟,心灵上遭了不少创伤, 越看孙子越难受,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动身回老家去了。
临走前,觉得有一肚子话想跟孙子说,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化为五个字:“你好自为之!”
花荣谨听遵嘱,“是。”
花老太君瞅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抬手数落他, “你……”但忽然又觉得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没意思,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 这会再打骂无济于事,反而气伤自己,“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妹中,你是省心的那个,谁知道现在你妹妹安生相夫教子,你却……”
本来又要例数孙子的罪过,话到嘴边又停住,心里劝自己,没必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再打骂了,该说得都说尽了,“罢了,我实在懒得再说你了!你好自为之,若不行,就自生自灭!”
这一次,一直任打任骂的孙儿却开口反驳道:“我还得保护高铭,我得好好活下去。而且国家也有需要我的地方。”
花老太君道:“只听前半句,我应该给你一耳光,你少纠缠人家,人家需要你保护?!但后半句还像人话,姑且饶过你!”
这时就听门口有人笑道:“我也纠缠他,您看,我这不就登门来纠缠了么。”
花老太君抬头一看,见高铭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不知为何此刻一见他,脑海里就是那晚他主动亲自己孙子的画面。
老太太有点晕,对高铭语气虚弱地道:“罢了,老身走了。”
老了老了,自己真是老了,真是管不了年轻人的事了。
高铭笑道:“听说您要离开东京,我来送送您。”就和花荣一起送老太君到大门外,并叫人手将给老太太的礼品往车上搬。
花老太君自然不要,高铭就道:“都是一家人,我父亲是花荣的父亲,花荣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
硬是把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