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哭那都是小事,最惨的是晚上也不间断的哭闹。
林晏到了晚上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倒头就睡了过去,连孩子哭都没意识,直到深夜才恍惚醒来。
......怎么那么安静?
林晏意识模糊地怔愣了一阵,才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推门便往婴儿房去。
走廊边有乔屿特地加装的小灯带。
刚好让人夜行时也能看清走廊的路和家具轮廓,又不至于太刺眼。
婴儿房的门半掩着,门缝处有一线微光,隐约能听到乔屿低低的声音,
“tle ar. you are. uhe sky......”
林晏开门的手微顿,眼神柔和下来,看了好一会,才转身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
乔屿好不容易把提前挤好的奶给皮蛋喂下去了,摇了他好久摇走了奶嗝,把小东西摇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带着奶瓶回到饭厅。
他打开冰箱放好奶瓶,一眼看到旁边的西点材料少了,关门后看了眼厨房,边走进去边问,“晏晏,你起来了?”
“嗯。”林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自己进来。”
乔屿嗅到空气中的两股桃子香,推开厨房门。
林晏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系了围裙,还有做糕点留下的爪印。
桌上是他熟悉的酒心桃子小蛋糕。
“我刚做了一个,你先吃,放过了之后就不好吃了。”
林晏正低头团糯米皮子,身后便罩上一只卷毛熊,s-hi热的吻落在耳侧。
“晏晏真好,好想吃。”
他本来就声音低磁,身上还带着自己身上的奶味,让人浮想联翩。
林晏赏他一肘子,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他吃。
凌晨的厨房里,两人不修边幅地戳着蛋糕,只是不知怎么地吃着吃着就吃到对方身上去了。
正到晋江不可描述之处,一声隐约的婴儿啼哭传来,接着是清晰响亮的一声。
“呜哇————!”
...
林晏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皮蛋的出生本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从出生到两岁,皮蛋和两个爸爸的成长之路都充满了坎坷,从他不说话怕他是个小哑巴,到长牙突然发高烧,都艰难地走过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两岁生日这天,林晏和乔屿定下了他的名字。
“papa,pa,pa————!”小孩的声音奶奶哑哑的,咿咿呀呀地只会叫爸爸,而且还只揪着林晏叫。
旁边的乔屿拧手帕的动作都停了,嫉妒地看着林晏,“他怎么不叫我爸爸呢?”
林晏正给他穿着寿星的小衣服,闻言“啵唧”地亲了皮蛋一口,“乖,爹地给你换衣服。”
皮蛋跟着咕哝一声,然后眼睛亮晶晶地喊了声,“pa——!”
乔屿手里的手帕被他捏出水,“......”
不知道该看谁了。
最后还是林晏亲了他一口,他才郁闷地继续去干活。
即便如此,乔屿也没放弃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搞定了所有准备工作之后,乔屿回了房间。
除了穿的衣服不一样,没喝过自己的奶,林晏对皮蛋做过的事,自己都做过了。
乔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肌,最后还是选择拿起了林晏的小恐龙睡衣。
婴儿房里,林晏正给皮蛋摇着奶嗝,忽然便瞥见一只毛腿“小恐龙”走了进来,还凑过来蹭自己怀里的皮蛋。
乔屿那张脸藏在小恐龙帽子里显得滑稽,还认真地问皮蛋,“皮蛋快叫,我是谁?”
皮蛋滴溜溜的黑眼睛看了他好一会,林晏都要把面前的怪兽清理走了,才有点疑惑地叫了声,“......papa?”
“哇!晏晏快听,儿子叫我爸爸!”
林晏还没来得及应他,怀里便一空。
下一刻便眼看着毛腿小恐龙在屋里举崽狂奔,被举着的崽还兴奋地看着这个新视角,举起莲藕般的手手脚脚,嘴里喊着,“papa,papa!”
众人进门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皮蛋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群陌生人,一眼看到陆沅卫衣上的绿恐龙,小手一指,奶声奶气地叫,“papa!”
举着他的乔屿手逐渐僵硬,“.......”
黎昭,“.......”
“.......?”陆沅眼睛亮起来,“你居然认得干爹啦!”
林晏扶额,把娃从乔屿手中抱走,认真地解释,“不要乱喊爸爸,不是每个有恐龙的都是爸爸,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