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磐寂叹了口气,林晨初的“改天有空”隐藏着的下一句就是“小爷一直没空”,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两人说话间,三寸丁店老板扭着水桶腰连跑带颠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能把他整个人装进去的油腻腻的胖厨子。那厨子说话带着一众夏国西疆人特有的憨厚口音,笑呵呵的问道:“歪(那)个,你们奏啥(做什么)来咧?这个瓜皮(方言,可以翻译成逗比)撒(啥)也不懂,你跟额社(你跟我说),额给你解决一哈(下)。”
“麽事,麽事。”林晨初摆手道:“歪个(那个)……额(我)可以社(说)他们社的那种话不?你这个方言额校(xiao学)的怪累滴……”
“好社(说),好社,歪(那)你自个(自己)想咋来咋来。”
胖厨子笑容可掬,似乎对林晨初的调戏好毫不生气,钟磐寂低笑两声示意他别闹了,随后跟胖厨子说道:“你就是这家客栈的大掌柜吧,我和我朋友要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房间已经跟这位掌柜的定下来了。”
胖厨子连忙点头应是,随即忽然问道:“歪两位能告诉额你们思岁(是谁),额好跟额上面的地人通报一声。”他指这上面悄声说道:“上面沉着捏,额们这样的小人物顶不住啊。”
“那是自然。”钟磐寂微笑道:“您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背上风险的。若不介意,能否带我我到上楼与那位一叙,倘若我是意图不轨之人,你们埋伏在这家客店后大大小小一共百余高手片刻就可以取下在下x_i,ng命。但倘若因为你们的缘故,使楼上那位白白损失了一个可以做大生意的机会,以至于他动怒……这笔账,您还是算得出来的吧。”
那胖厨子将信将疑,犹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在几个无j-i,ng打采的食客的注目下,带着钟磐寂上了楼。
林晨初四下里望了望,那三寸丁的掌柜一直搓着手局促的站着,满脸通红,像是憋着一股尿急劲。他好笑,问道:“怎么称呼这位掌柜的?”
三寸丁一见林晨初跟他说话,连忙站周正,恭敬答:“小的姓武,单名一个直,因为是这条街上年纪最大的商家,大家也都叫我大郎——您叫我武掌柜就成。”
林晨初倒。没想到真在这里遇见大郎兄了。
他挣扎着笑问:“那您家媳妇是不是叫做小名换做金莲的那位啊,我府里正好缺个养花的侍女,您把她送来,我一个月给她一百……不,八十文钱。”
武掌柜汗了一个,您都来这里做生意了竟然还缺那二十钱,但因为对方身份难测,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小人并无妻室,您怕是听传说听的错了。那位叫金莲的女子是来投奔我的远方侄女,可据我所知她并不会种花啊。”
林晨初摇头:“是你错了,我那院子里有一种花,只有她亲自动手才能养活,要是换别人养,味道就不正了。”
“什么花?”武掌柜好奇。
“一种梅花——金、瓶、梅!你听说过么?”
“没听说过,”武掌柜老老实实回答,但又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道:“可是这位公子,我那侄女年前已经会东河老家去了,现在嫁给了个壮实有钱的小伙子,估计是来不了您那里去了,我还有银莲铜莲两个侄女,但是您看……”
你怎么不早说,林晨初挫败,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要也罢,不要也罢。”他蹲地泪流满面:“金莲妹妹你嫁人好早,怎么不等等我呢……”
武掌柜挠了挠脑袋:“公子您看着也最多也不过弱冠,我家侄女要是再不嫁人都快要二十七八了,而且我看您的样貌……”
林晨初回头看向了了武掌柜,却见他黝黑的面庞上浮起两层红晕,粗壮身子扭捏着道:“而且我看您和那位小哥的关系应该也非同一般吧。实不相瞒,小人也是此道中人,方才见你们二位相濡以沫,真是好生羡慕。”
林晨初看的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这三寸丁指的是什么,顿时气急败坏满嘴火星的怒吼道:“谁和那个腹黑相濡以沫啊!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去!把他弄到怀孕劳资重重有赏!”
武掌柜捂着嘴呵呵怪笑,豆大黑溜溜的眼睛忽然变得水雾蒙蒙,眨巴着很俏皮很娇羞很嗔怒的对林晨初说:“其实……小人觉得吧,臀风充塞之美,远胜鼓木奉摇动之乐,那个,其实怀孕什么的……”脸色红润如猴子充塞的臀部……
林晨初瞪着死鱼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啊,这时一本给纯洁少女看的文啊,真的有必要这么没下限么?谁能帮我打个马赛克啊……
这时,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那个笑呵呵的油腻胖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朝武掌柜笑骂道:“瓜皮,还不退哈(下)去。”然后又点头哈腰的走到了林晨初跟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道:“这位公子,请跟额来,房间已经开好咧,咱们上楼详谈哈。”
尽管才隔了不到一刻钟,但这前后差距林晨初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的,至少在最开始大胖子还是跟他直着腰说话的,现在这胖厨子都腰弯的比他矮了还要不止一个头,看他那体型,林晨初真担心他会一头撞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那厨子带着林晨初往走廊的最深处走去。这家客栈从外表上看起来跟其他客栈没什么两样,从内部看起来……其实也一样。修真界的房间都是按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顺序来排的,这家店也没用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