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却连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雪一样白色的衣角从破裂的木门边滑过,然后溶化。
鬼面人笑得喘不过气来,走过来,将手中的火把移到景非焰的面前。跳跃的火焰中,相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错、刀光ji-an起,凛凛的杀气几乎划破肌肤。眉目之间,火的y-in影班驳叠叠。
鬼面人眼中半分笑意也无,却凭地笑得嚣张。
景非焰猛然发了疯一样叫了起来:“笑什么!你给我闭嘴!”
笑声嘎然而止,鬼面人一拳狠狠地打在景非焰的腹部。景非焰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牙,嘴唇苍白若灰,一点腥红从里面沁出来。
“景非焰,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便是死了,也是大景朝的皇帝,莫要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鬼面人从口中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屑地转身,“明天一早就是时候了,准备一下吧。”
景非焰粗粗地喘着气,赤红的眼眸里一片暴戾:“殷九渊、殷九渊,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你睁大眼睛瞧着。”
“很好,我等着你,非焰。”殷九渊的略一回首。
风起时,火光一暗,影子都破了。
殷九渊缓缓地走出了地牢,远远地,看见云想衣伫立在漠野的荒草上,蓑蓑白衣、落落长风,一地黄沙也冷了。殷九渊行到云想衣的身后,冷笑着问他:“这副样子怎么不摆到他面前去,在这里又做与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