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看了他一眼:“这总不可能是个几百克拉的钻戒。”
斯塔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要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戴泽好笑道:“得了吧,我不需要那个。”
说着他轻轻地拆开盒子上艺术品一样柔软顺滑的蝴蝶结缎带,然后轻轻打开盒子。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副一看就造价不菲的男士手表,金属材质,比起普通男士手表要显得小巧精致很多。
而最让人惊喜的是,在表外侧的最外围刻着一行细小的字。
戴泽的名字。
戴泽笑着将表戴好:“你让我想到了幼儿园里每个小孩都会在自己的毛巾,杯子和碗上写自己的名字。”
斯塔克一边将车倒进车库一边道:“这能一样吗?”
手表上光洁的金属映着月光,戴泽忍不住道:“为什么不把名字写在里面?我看很多人的名字都是在里面的。”
斯塔克道:“那个也不一样。一个制表世家的传统,他们给喜欢的人送表的时候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写在表的里侧,大艺术家们隐晦的情趣。”
说着他下了车后又帮戴泽打开车门,然后单手撑在车窗上,露出一副戏谑的笑:“还是说你在暗示什么,戴泽先生?”
戴泽挑了挑眉:“暗示你该在自己的手表内写上自己的名字,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我又不是一个自恋狂。”
戴泽看着他。
斯塔克握拳清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一点点,在某些特殊时刻。”
两人下了车后走进了别墅,而这一幕从头到尾全都落在了这栋白色别墅屋顶上坐着的高大男人眼底。
汉考克捏着手上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因为他表情比以往来得要严肃得多。
别墅内,早已等好的彼得·帕克在两人一进门的时候就打开了手喷彩带。
戴泽自己都不记得上次有人给他过生日时是什么感觉了,房间被特意布置过,丰盛的晚宴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就连贾维斯也上了桌,尽管比起他们的食物来说贾维斯的比较单一,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柠檬味的能源汽油和原味的能源汽油。
整个房间充满被喷开的香槟的味道,但由于彼得还没成年,所以不被允许碰这个。而戴泽酒量并不大好,喝了几杯以后就开始上脸,贾维斯就更不用说,剩下的几乎被斯塔克一人包揽。
一直到凌晨这场庆生宴才结束,考虑到明天两人就要出差戴泽立刻赶着这两个人去休息,而他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别墅里闲逛。
酒量浅的人在喝了几杯以后大脑就开始变得混沌,戴泽打开天台上的门走出去,带着湿气的海风扑在脸上,让人瞬间清醒许多。
海面黑乎乎一片,只有那座似乎从来没有熄灭过的灯塔还在保持亮度。
似乎忽然来了兴致,他伸出手轻轻一捏,就像捏到了灯塔照过来的一束光线一样,那束光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被折叠,拉长,再折叠再拉长,一直到最后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接着他轻轻往手心一拍,聚集在一起的光晕瞬间像是被打散一样四散开来,随着海风上下摇摆,然后在相互的碰撞间又散成成百上千个,一直到充斥了整个阳台。
然后戴泽看到了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汉考克。
那些光点扫过皮肤,带着些微的热度。戴泽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刚想跟他打声招呼,又在一瞬间滞住表情。
被酒精冲散的理智开始回笼,四周的光点也跟着操控者的心情逐渐地一点点消失,直到彻底不见。
周围安静得吓人。
黑暗中汉考克大概在看他,那种目光锁定在身上的感觉非常清晰。隐约的脚步声让他知道对方在一点一点靠近,黑暗在这时候成了一种会给人带来安全感的保护膜,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所以也不必那么感到紧张,或者说,尴尬。
不至于让他落荒而逃。
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直到停在他面前。
戴泽想像往常那样,普通朋友见面的时候打一个正常的招呼,但他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直到汉考克托着什么放到了他面前。
“生日快乐。”他说。
戴泽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在拒绝的话说出口之前大脑的理智又告诉他。
朋友之间送个生日礼物是很正常的,如果他反应过激反倒显得他心里有鬼似的。
戴泽深吸了口气,然后从汉考克手心拿走了那个盒子,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汉考克立马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