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愣了半晌,忽而呵呵笑道,“都中计了,都中计了......”他瞪着师北落,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拱手对着皇帝道,“皇上,一定是有人冒充微臣去做这些事的,这一切都与微臣无关。”
宁坤急道,“皇上,就是苏和指使我的!”
苏和一振衣袖回头质问他,“你说是我指使你,除了口供之外可还有凭证?”
宁坤语塞,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师北落不动声色道,“苏大人也说空手无凭无法将人入罪,那么你用一个余行来证明我就是幕后主谋的事情焉能将我定罪?况且余行已经翻供,苏大人更加无法证明此事是我所为。”师北落说到此处一顿,徐徐道,“如果苏和大人是无辜的,草民也应当是无辜的。”
怡王听到此处觉得有些稀里糊涂,但好像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师北落把他自己和苏和绑在了一处,苏和无罪她无罪,苏和有罪她也有罪。
但怡王暂时还弄不懂师北落的用意,他若有反击苏和,为何不直接乘胜追击?这有点匪夷所思......
而且——
怡王扭头望着那两个老人,更觉得疑雾重重。这两个看起来朴实的老人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又会说些什么让师北落当不成这驸马?
皇帝的手指摆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一团混乱的场面。末了望了一眼苏定,长吁后道,“这两件事情都没有真凭实据只有口供,而且证人与此事都有利益关系,叫朕暂时不能相信任何一方......”皇帝沉思后道,“这样吧,先将余行、宁坤都押下去,稍后发落。”
“遵旨。”
虽然皇帝表面上如此说,但苏和与师北落心中明白,这件事情将会不了了之。
师北落有余行和宁坤两个人证,但由于苏定的地位稳固,以两个无足轻重的证人甚至用师北落的性命都还不足以动摇他们父子在朝中的地位。
师北落正是明白这一点,因此才决定暂时放过苏和。
但苏和却不准备放过师北落。
“启禀皇上,微臣带来的这对夫妇来自西陲的汶城,”苏和平稳了心情,缓缓道,“他们能证明师北落没有资格做驸马。”
怡王脑海中精光一闪,西陲汶城?!他曾经向苏和提过师北落的家乡,没想到他竟然请来了师北落家乡之人。这么说这两位老人是师北落的亲戚?莫非师北落是逃亡的大盗又或者是藏有隐疾真的无药可救了?
怡王看着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余光瞥着一边的师北落。暗忖今日的婚礼竟然横生如此多的波折、上演这么多的好戏,实在令人兴奋不已。怡王甚至想要在公主府外摆上一摊子开始说评书,想必比以往的大戏更要精彩。
“师北落,他们是你的养父母,在你来离开汶城之前你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因此他们也知道很多关于你的秘密......”苏和压低声音道,“我就不信这次还能让你称心如意。”
“你不该带他们来......他们与这里的事情无关,他们不该来这里。”师北落眼神逐渐逐渐地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