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本宫头上的配饰很重,不如摘去。”付青硕自己抬手摘除了头上的凤冠,用金步摇奘着的宫装发髻也在此刻散落。如瀑般的青丝长发披在肩头,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靥,以倾城之姿用如水双眸注视着师北落。
师北落喉咙干涩,心中擂鼓阵阵,但她绝不可在此时妥协,于是再次暧昧地贴近她,近距离地端详付青硕。付青硕巴掌大的一张瓜子脸,睫毛是那般长而浓密,就像是扇面一般。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脸,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放越大。白瓷般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莹莹白光,在师北落踌躇着是否该真的吻下去的时候,她却含着半真半假的笑意轻轻地开口了。
“现在想要吻我的这个人,是师北落,还是李悠南?”
师北落眸色一动,沉声道,“公主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她动作轻缓地解开付青硕的中衣叠口,付青硕白皙的脖子和光滑的香肩就在眼前,精致的锁骨弧度诱人口干舌燥。面对着这样的绝色尤物,连精明的师北落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付青硕却从容地将她往榻上一推,娇躯顺势也压在了师北落的身上。此刻灯火晦明,将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发丝倾泻,轻描淡写地扫着师北落的面额,朦朦胧胧之间,师北落看见付青硕的眼睛里似乎带了一些凄迷的光。
“父皇赐婚的时候,本宫其实并不想真的去成婚。但你来了.......”付青硕轻声呢喃,“当付贺拿来那枚抹着‘忘年枯’之毒的毒箭来的时候,本宫就认定是你,那种毒药产自蜀中,正是当年陈国境内之物。虽然你改变了样貌,也改了字迹,但本宫知道所谓的师北落一定就是你。”
师北落被压在下面,避无可避,苦笑道,“公主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难道公主错认我作另外一个人?”
“师北落.......北落师门......”付青硕缓缓低头,鼻尖贴着师北落的鼻尖,两个人的唇几乎就要沾到一处,“北落师门乃是北宫玄武的一个星宿,而陈国的宫殿就叫玄武宫。你心中挂念故土,因此连化名都和陈国有关,你难道还想继续瞒着本宫么?”
师北落却道,“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有一件事情似乎弄清楚了。公主的确认错了人,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夫,靠着一点小运气发了一点财又阴差阳错地参加驸马昭选,最后又稀里糊涂地赢得了驸马之位......”
“是么?”付青硕浅笑,“那么余行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他在初期风头正劲,却在后期失足成恨,现在甚至入罪下狱......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公主还真的是想象力丰富,”师北落道,“余行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正要将此事禀报公主请公主出面为余行求情呢。”
“哦?”付青硕挑起纤眉,“你还需要为余行求情吗?恐怕此时该押送回牢的余行早已经失踪了吧?”
师北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公主的话,北落是一句也听不懂。”
“余行虽然是个江湖人,但江湖人最重义气。苏和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说得动余行。如若本宫料的没错,他在牢中对苏和说肯到御前指证你,恐怕就是你的主意。一来你可以借机削弱苏和在父皇面前的影响力,二来余行可以从重重森严的皇宫守卫中脱身而出,他原本被关在宫内的牢房中,现在却可以因为作证的事情暂时出宫,他再宫内你无法出手解救他,但若是在宫外途中尤其实在大家都松懈的时候,这情形可又说不定了。”
师北落僵住,“公主未免太高看师北落。”
“是么?不如本宫与你打一个赌罢,本宫赌明日一早就会有人来通知余行在半途被人劫走,你敢不敢入这场赌局?”
“师北落不敢和公主赌,若是碰巧有人劫走了余行,岂非嫌疑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师北落似真似假地说道。
床榻轻薄的蝉纱如水面的波纹一般层层拂动,里面的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配上室内越发昏黄的灯光,越发地暧昧。
“你不承认也就罢了。”末了,付青硕道,“本宫有的是耐心。”
“其实我有一事困扰已久,想请教公主,”师北落趁机问,“王鹰是否是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