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颂满心挫败。
他这两日里,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可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令公仪凝开怀。他先前还怕惹到她的痛处,不敢问其如此不爽的缘由,可事到如今,南宫颂也豁出去了,终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还从没见过你这副样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与你无关。”
公仪凝听见了,不冷不热地丢了这几个字。
南宫颂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发作。
他原本是个性子随和开朗,又有些胆大妄为之人,至多只在自己的爹和大哥面前规矩一点,其余的人,他从来不放在眼中。可这世上偏偏有个公仪凝,一个字都不用说,只站在他的面前便能制住他,令他不敢妄动。
他无可奈何,却又心甘情愿。
此乃孽缘,苦海。
南宫颂暗自叹了口气,很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就在一抬眼的功夫里,他心中很快又有了些底气。
他抬眼看见的是公仪凝鬓边插的那一支金簪。
自他们两人相遇那日起,公仪凝便一直戴着这支簪子,那是一支由几十颗殷红色小宝石拼缀成花形的金簪。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支金簪。
只因这支金簪是他亲手挑选,又亲自送予公仪凝的。
这样看来,也许公仪凝心中也是有他的?
南宫颂心意稍定,索性不去管公仪凝的别扭心思,打算试探着朝公仪凝提到另一件事上来。这也是他此次一接到秦玉娘的信便急匆匆下山的缘故。
“前些日子,我与我爹提起过你。”
“提到我?”
公仪凝皱着眉想了想,竟真让她想到了一桩自己还欠着南宫家的人情。前一年,锦葵山庄里开武林大会,她闲着无聊跑去凑热闹,谁知正准备下山时,锦葵山庄遭遇了幽冥府的围攻,点起了大火,她又与公仪家的人失散了,亏得当时南宫颂跑回来找她,救她下山,否则,只怕她就真丧命于那次大火之中了。
这么一想,公仪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公仪家的人大约是忘记了。”公仪凝看了一眼南宫颂道,“我后来……后来一直在外面瞎跑,也没亲自去南宫家道谢,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