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呵呵直笑:“悠然嫁岳崧倒是比嫁给你更好,而且崧哥儿一向都比你孝顺!只是,城里有些府第已经知道王府将要办喜事,这可怎么收场?”
“这个好办。真办一桩喜事不就成了?岳崧之所以一直不敢来提亲,就是因为悠然身份低微,岳老夫人那关过不去。娘,反正您一向没把悠然当下人看待,二妹又早夭,不如您收了悠然做干女儿,我和三三也认个妹妹,悠然作为王府千金嫁给小侯爷做夫人,岳老夫人也大有面子,一举多得的事儿,您看怎么样?”
“这敢情好,就这么办!”袁母大喜。
袁峥告诉娘:“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叫三三和阿擅去请韦叔来说媒了,韦叔和岳叔交情也不错,一定能谈拢。”
韦雁和悠然被请了进来,袁母看着悠然哭肿的双眼,心疼得不行。袁峥把计划一说,韦雁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袁大哥英明!”
悠然惊喜交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直到袁峥吩咐侍卫:“马上去隔壁侯府通知岳老侯爷和夫人,明天,我娘要认悠然做干女儿,请他们全家来见证,另外,让岳副帅多备红包。”才喜极而泣,对着母子二人磕头不已。
终于解决了烦心事儿,袁峥长出一口气,看看天色已黑透,也不知道高凌回来没有,亲手伺候了母亲洗脸洗脚,才返回荷田居。临走,老王妃不放心地叮嘱:“阿峥,你回去别和小凌闹,他好心做坏事,也毕竟是为你、为我们袁家着想的,他才是最委屈的一个。”
袁峥失笑:“娘你尽管放心,儿子都明白。快睡吧,明天会很累。”老王妃这才放了心。
高凌还没回来,荷田居仍然一片寂静。袁峥也不着急,刚开年,这阵子政务忙,回来得晚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到尚清跟在他身边又放了心,这小胖子功夫虽然差了点,但是心细又体贴,有他照顾,高凌倒不至于饿肚子。
枯等无益,袁峥叫来管家和几个府里管事的人商量明天老王妃收义女的礼仪程序、小姐祭拜义父先王的时辰、要请的来宾名单等。所有事情商议妥当,已是月上中天,邹管家连夜去做准备,袁峥心力交瘁了一天,此刻也感到有些疲劳,然而要等人的还没回来,让他不敢安眠。叫个侍卫去辅相衙门请殿下回来,自己倚在床头假寐。
半个时辰后,侍卫回来说殿下今天没去过辅相衙门;附近几个常去办公的衙门也都找过了,都说没见到人。袁峥皱眉:“去沈捷廷薛刚等人府上找找,就说我回来了,让殿下立即回府,有事相商。”
然而还是遍寻无果,倒是惊动了沈捷廷等人帮着一起找。袁峥不由紧张起来:难道遇到绑架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在城里应该不至于啊!吩咐侍卫们顺着高凌马车出没的痕迹搜寻,坐立难安地等待着结果。然而一天下来,车辙印早已消失,直到将近二更天才有消息传来,守城的军兵说见过王府马车一早就出了城,往南去了,当时并未发现马车有不对劲的情景,赶车的人穿的也是王府侍卫的服饰,现在已经派人从各条岔路找过去了。
快四更天了,还是没有高凌的消息,袁峥实在坐不住了,顾不得府中忙乱,正要亲自去寻人,就在这时,门房来报:三公子和司擅、韦先生回府了。袁峥用冷水搓了把脸,正准备先去见韦成涛说明一切,卧室门忽然被推开,满身寒气的高凌出现在眼前,看见他就是一愣,立刻惊喜交加:“袁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峥也是一怔,待看清他苍白憔悴的面色,满腹焦急担心化作火冒三丈,怒声问道:“你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高凌吓了一跳,瞪大眼看他:“我,我不知道你今晚会回来……”
“我不在家,你就可以出去鬼混吗?”恶狠狠的口气。
高凌被他吼得退了一步,顿感委屈:“你说话干嘛这么难听!”
“嫌难听你就别夜不归宿,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么多人找了你一夜,你还有理了!”
“你!”高凌气苦,却理亏在前,只低了头侧身进屋。
袁峥站在门边不动也没回头,冷冷又问:“你一整天都去哪了?”
“城外法严寺庄肃清静,我在那儿拜佛听经……”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我怎么不知道?”袁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拔脚往外走,韦成涛还在等着呢。
“大半夜地你去哪儿?”
“你要清静,我不打扰你。”仍是冷冰冰的语气。
“袁峥!”高凌惊醒过来,猛地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袁峥,别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声音软软地带着哀求,“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冰凉的脸颊讨好地蹭着他肩头的衣服。
高凌自尊心极强,几乎从没有这样不顾颜面过,袁峥只觉得心头发酸,几乎迈不动脚步。一股寒风从没关严的门缝中钻进,让他又一次想起上午军帐中的尴尬和急切,咬咬牙,狠着心肠用力掰开高凌紧搂住自己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冰冷发颤,用力之大使指甲都没了血色,让他心疼不已,强忍着想要捂暖它们的yù_wàng,从口中迸出一句狠话来:“你不是想把我推给女人,好过清静日子吗?我成全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袁峥……袁峥……”门重重地碰上,里面高凌的呼喊颤颤着,似乎撕心裂肺,痛不可当,袁峥只觉得心如针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