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还不早点跑远。出国多好。”
韩蕴摇头说,“我没有觉得困扰。我有自己的人生安排,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打算,打乱我自己的安排?我本来今年夏天就要来托斯卡纳作画的,他们在我的人生里,我要觉得他们有分量,他们才会有分量。我要觉得那就是个玩笑,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他抬手,轻轻小心地,拉上成汐韵的右手。
成汐韵明白他的这话。那是他的家人,要不是步步紧逼,韩蕴也许真的不会当一回事。如今,那定位的手背戴在韩蕴手上,她不知道韩蕴和他那朋友的手段,但显然在心底,他是不怕他妈妈的。
成汐韵微微皱眉看着他,猛然想到方澜的哥哥也是来意大利谈婚事的。不过一想起那人,心里就是腻歪,韩蕴也不姓方。她就更懒得提起。
“韩蕴。”成汐韵叫了韩蕴一声。
韩蕴没有应,而是捏紧了成汐韵的手,才抬头看她。
成汐韵说,“你刚刚说的很对!”
她侧身,左手的杯子放在了洗手台上,“就是应该这样想。人生是你自己的!——像我,我妈妈爸爸不在了,但我知道如果他们在,一定会多爱我,他们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不想我伤心。那我就不伤心,我找我男朋友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没有特别喜欢他,可我知道他对我好,和他在一起,我们也能过好。人就要这样,努力把日子过好。你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韩蕴看着他,格外静。
他等了半天,以为成汐韵会终于被说服,或者被感动。
可谁知道,
好像又看到自己精雕细刻的爱情冰雕,晶莹剔透,再次被搬到太阳下,然后阳光出其不意,就又给晒化了。
他伸手抱上成汐韵,干脆不管不顾地说,“以后别提你的前男友,今天lo说让你留下,我才心里难受。我现在什么都没,你让我怎么和你说,给你画多大一个饼,你才会觉得那是诚意?”
他放开成汐韵,抬手扶着她的脸,“你说,那些说天长地久的,能天多长,地多久。你不是说过好每一天吗?我现在说想以后每一天和你好好过,你为什么又嫌这不够动人?你到底要什么。”
成汐韵的脸都被揉疼了,她抬手打他。
被韩蕴狠压到怀里,抱的死紧,势不丢手的架势。
成汐韵砸了他几下,也没了劲,力气越来越轻。
那没有迟疑的拥抱,一天天的相处,一点点的靠近,才是真情实意。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她还是知道的。
最重要,他抱着她,她整个人漾起的幸福感,从来没有过。
她的手,落在韩蕴的腰间,慢慢,圈过去,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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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外的高速路上,姚骏的车停在休息站。
他不耐烦地看着表,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他凝了视线。
那车在休息站前停下,后面的车门打开,方澜走下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小皮箱,左右焦急地张望。
姚骏的司机打下车窗。
她看到,连忙朝着这么跑过来。
姚骏冷眼看着,他接到了车定位的消息。正在往托斯卡纳去,方澜却打电话说,她也从家里跑了出来。
既然追的是她哥哥,带上她,总是多些筹码。
所以姚骏停在那不勒斯等她。
那不勒斯位于阿玛菲和罗马的中段,他们从这里到了罗马,还要往北开两个小时,才能到托斯卡纳。
方澜左右看车,小跑过来,脚上高跟鞋,跑的不太稳。
姚骏抬手升上前面的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