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拖着成才往宿舍走,小声嘟囔,“喂,成才,你说,今晚队长到底会不会吹集合哨?”
“这还用问吗?”,成才懒得搭理他,“这赌打的,你准备好洗衣服吧。”
袁朗回自己宿舍转了一圈,又晃了出来。
来到齐桓和许三多的门口,推开门,把刚才不在场的许三多招了出来。
许三多缩着脖子跟着袁朗在冷嗖嗖的楼下晃悠,“队长,你找我有事儿?”
“许三多啊”,袁朗的声音特别温和,“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加餐啊?”
“啊?”许三多一头雾水。
“哎?你不知道?”袁朗很惊讶,“我以为我都通知到每个人,大家都很清楚我的安排了。你看吴哲、成才他们,总是早早就在该加训的晚上提前做好准备了。”
“哦”,许三多想了想,“队长,这个不怪你,你太忙了也许忘了。”
“也是”,袁朗笑笑,“可我记得我让他们通知大家了啊,难道他们也忘了?”
“不是的,队长”,许三多听出袁朗有责怪的意思,赶忙摆手,“他们今天可能还没来得及吧,之前成才总是会来提醒我的,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忘的。”
“哦,那就好”,袁朗咧着嘴吸气,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你回去吧,既然还没通知到人,那今晚上干脆就不加餐了,都好好睡吧。”
“队长?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去通知?”许三多很紧张。
“没事儿,加训嘛,不非得在这一天,哪天都可以的”,袁朗笑得咬牙切齿,“快回吧。”
“是”,许三多灿烂地露出一排门牙,转身跑开了。
袁朗定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冬夜泛着冷光的月亮,叹了口气,点上了一支烟。
那晚自然是安然渡过了,比起折磨大家,袁朗显然更不愿意替别人洗衣服。
可接下来整整两个星期,队长就像化身为恶魔一般,每天晚上必吹集合哨,时间各不相同。
吴哲不胜唏嘘,每天都抓着成才问:“这烂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啊?”
成才只能翻翻白眼,“你啊,自作孽,不可活!”
直到日历翻过一年,袁朗的报复行动才算告一段落,老a三中队的全体成员又一次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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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相较往年更加温暖干燥,眼看春节都快到了,一月底的一个周末,a大队基地才迎来了当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没多久,户外已是银装素裹。
吃过午饭,自由活动的下午,成才一直在扒着窗户边儿看雪景。
因为呼气的关系,没几分钟,窗玻璃上就会蒙上一层雾气,成才则用袖口擦擦,继续看,直到再被雾挡住视线。
几轮过去,吴哲实在受不了他强迫症一样的举动,开口建议:“成才,要不你干脆把窗户打开?”
成才转身摇了摇头,“不行吧,那样屋子里会冷的。”
“可你这样呼啊呼,擦啊擦的,实在让人看的眼晕。”
“哦”,成才歪头想了想,“那我出去看吧。”
披上了厚厚的军大衣,带上冬天的棉帽子和手套,成才跑出了门。
在楼下抬头发了会儿呆,天空里像四处散落着白色的碎纸屑,雪片落在脸上几乎没有感觉,直到化开才一阵s-hi润的冰凉。
低下头把稍歪的帽子扯正,又紧了紧衣领,成才一路小跑去了武器库。
管仓库的老赵看到他挺吃惊,“下大雪呢,还是休息日,领你的枪干嘛?”
成才笑道,“我想练练在下雪的环境s,he击,可视条件不好,不知道对结果影响大不大。”
“年轻人挺用功啊”,老赵放他进去拿枪,“好好练吧。”
靶场上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的几个靶板挂上了积雪。
成才脱去手套,把枪拆开再装上,动作轻车熟路,总共用去不到2分钟的时间。
他的枪,每一分每一寸每一个细小的零件,已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
趴在雪地上,开始瞄准。
但只是瞄准,并不急于将子弹s,he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