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情侣去死“情结中挣扎出来的田野低呼了一声,说:“小温提到过林岳山身边有个狙击手。说连他的耳朵都听不到,真是太逆天了。会不会就是这个司机?”
廖江雨呷了一口浓茶,神色随之沉了下来,“估计就是这孙子。”
“江雨……”谭宁忧心忡忡地问,“你跟小温比划过功夫没有?你觉得他怎么样?”
“近身格斗一般人不是他对手。”廖江雨平心而论,“但是小家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看着廖江雨点了点耳朵,众人默不作声。廖江雨咂咂舌,低声痛骂了一句,随即道:“林岳山那犊子不可能没有防范小家伙的办法,那傻逼女人能让小家伙失去行动力,林岳山一样可以。洒家就怕这个。”说到底,廖江雨也是担心温雨辰。
林遥收了个徒弟,把大家都眼馋够呛。温雨辰那孩子讨喜,谁见了都想揉两把,逗几句。大家心里都清楚,到了最后决战,温雨辰必然要跟着林遥冲到最前方,就算不让他去,他也不会答应。况且,林遥在工作上就不是护犊子的主儿,即便这次让温雨辰躲过去了,那下次呢?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担心孩子的听力受到攻击就一直把人藏着吧?
然而,对手是林岳山,谁都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司徒也好,林遥也好,甚至是特案组的每个人,都不可能拍着胸脯说:我一定能活着回来。
自然,温雨辰也不能。
数来数去,能跟神秘狙击手对抗的人只有三个。自己、叶慈、温雨辰。司徒都不行,基本靠边站。
叶慈现在有伤在身,只能排除在外。以最大的胜利几率来算,只有自己才能搞定这个神秘的狙击手。想到这里,廖江雨烦躁地咂咂舌。说:“谭宁,你跟我出去一趟。”
田野没在意廖江雨为什么单独把谭宁叫出去,他满心担忧的都是温雨辰的耳朵。如果说:在对抗中林岳山也使用了那种仪器,直接把雨辰撂倒了,对大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可以屏蔽那种仪器的东西吗?
在田野苦苦寻思的时候,谭宁回来了。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一去一返,让田野觉得奇怪。他往门口看了看,没瞧见廖江雨,便问:“怎么你一个回来了?”
谭宁微微笑着,说:“他说出去办点事。”
就这么一句含含糊糊的解释,没有下文。田野是干什么的?一眼便看出谭宁笑不由衷。恍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下意识地看向了翟子希。
翟子希一直低着头,摆弄盘子里所剩不多的小松饼。意识到田野和谭宁的目光,抬起头坦然一笑,“我等他回来。”
晚上九点半,司徒接到田野的电话,得知廖江雨一个人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极有可能是准备对付神秘的狙击手。因果问题衍生而来,田野也把廖江雨对温雨辰的担心说了一遍。司徒也没埋怨田野怎么不早点告诉他,只是叮嘱田野:“照顾好子希。我今晚很可能要出去一趟,差不多明天下午回来。”
叮嘱完了田野,司徒转头看着已经木讷的林岚,说:“姐,事实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件事是我们连累了你,你对我们有恨也正常。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就算是做表面功夫也要冷静。至少维持到我们结案。我不妨给你交代实底,这一仗,我们谁都没信心。可能我会死,我们每个参与侦破案件的人都可能会死。”
最后两句话终于让林岚空洞的眼里多了些神采。只可惜,那是惊恐,是震撼。她语无伦次地问着,“放弃不行吗?小遥你们,一定要……会死的。”
司徒苦笑一声,“停不下来了。我们跟林岳山之间的恩怨太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能放任一个对小遥有歹意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坑害你的人。因为小遥为你这事,哭了。”
林岚怔楞地看着司徒。这是她今晚第一眼正眼看这个男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累累。司徒尴尬地笑了笑,说:“他吧,在气头上,打两下就打两下吧。”
“你们……”林岚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最后,司徒在林岚的心上加了砝码,“姐,已经发生的事谁都不能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那些混蛋付出代价。”
林岚刚要说话,一直在化验室的仓莲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见她的脸色不善,司徒的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你等会再说。”司徒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拉着仓莲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行了,说吧。”
此时的仓莲没有心思吐槽司徒,直言:“你们从宁思白办公室带回来的唾液、指纹样本我已经分析完了。指纹在信息库是没有记录,大海捞针的也不好找。我要跟你说的是唾液。”
通过化验林岳山的唾液,进而确定了血x_i,ng和dna。这原本没什么,即便知道这些也不能奈何林岳山。毕竟血x_i,ng和dna里不会带着林岳山的藏匿地址。
让仓莲感到庆幸和恐惧的是:她卓越的记忆能力。
仓莲坐在司徒对面,放下两份报告,“魏奕案那时候,雨辰建议我化验死者的骨龄。我处于好奇,也抽取了雨辰的血液,做了两份dna鉴定对比。我是想了解一下,从联合科研所出来的人在血液里是否有异样。所以,温雨辰那份血液分析报告和dna数据我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仓莲在两份报告里各抽出一张来推到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