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就不受控制地想靠近,再是被她灿烂笑容,和那些惊世骇俗却又十分新奇的话语或举动牵引,明明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却还甘之如饴,像是着了魔一般。
“雪儿,我们好好谈谈,我……”
“你放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岑雪皱眉冷声道,被拽住的右手用力一甩,原本只是想挣脱开对方束缚。
结果地上洒了些汤水还没来得及清理,她刚好踩在上面,脚下一滑,直接往后退出去好几米,后背狠狠撞在凳子边缘的尖角上。
岑雪顿时疼得脸色发白,喉间发生闷声,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站稳,正想朝冷晔发火,抬头的瞬间却撞入了一双极好看的凤眼,像是盛满细碎星光,漂亮得无可挑剔。
等看到那身干净得过分的白衣,岑雪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人名就是云非辞,毕竟很少有人能把白色穿得这么好看。
顾安爵啧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撑着下巴朝对方笑道,“看不出来,你桃花运还挺旺啊。”
话音里含了几分戏谑意味,嘴角勾起的弧度被红衣衬得有些邪x_i,ng,散发出一股极浓的蛊惑意味,令人顿时忘了他身份,傻乎乎地沉浸于美色中,眼珠子都不会转动。
“那女人谁啊?胆子可真大,她该不会以为阑寻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吧,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还能有谁,不就是最近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岑家大小姐岑雪吗?她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不管出什么事有冷晔忙前忙后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对对对,前两天不还传出冷晔拒婚五公主吗?听说就是因为岑雪。”
“真不知道冷晔怎么想的,难不成公主还比不上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我听我堂叔说,当初西北败仗的时候,如果不是萝衣拼死求情,冷家人恐怕早被收监了。”
“冷晔还真够痴情的,要换了我,哪能那么迁就着,一个大嘴巴子抽下去,还愁她不老实吗哈哈哈。”
“谢三,你小子也就能嘴上逞逞威风,谁不知道你家那母老虎出了名的彪悍,当初你要纳那怡红楼的小菱花进门可是被她拿擀面杖追了好几条街,兄弟几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什么提,再说了,我那是让着她,不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得得得,你也别狡辩了,你们说这岑雪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怎么就偏偏往那张桌子撞了过去。”
“谁知道啊,反正那女人看见个男的就想往上粘,前段时间还把神医公子给缠上了,听说最后云非辞被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夺路而逃。”
“那白衣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啊?长这么好看,气度又不凡,不应该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才对啊,怎么没一点消息流出来。”
“跟阑寻待在一起的人能简单到哪去?说不定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公子。”
“都小声点,阑寻刚往这边看了一眼,别等下触了霉头,先拿我们开刀。”
周围原本议论纷纷,这会怕摊上事都自觉地噤了声,甚至有些手里端着酒杯的也不敢随便往桌上放,生怕弄出声响来。
冷晔原本是担心岑雪,等到了身前才发现面前的还是老熟人,眼里难掩惊诧,“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这话是对着顾安爵说的,两人曾经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的阑寻还是他本人,因为追杀教中叛徒毒蝎子而到了边界,并且当着冷晔的面将那人分尸,手段十分残忍血腥,印象自然很深刻。
联系起周围人反复提到的阑寻二字,岑雪也将面前的红衣男人认了出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害自己惨死的罪魁祸首,眼里有恨意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却还是被顾安爵看了个正着,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顾安爵这幅壳子生得十分妖孽,笑起来更是杀伤力巨大,岑雪心里的恨意虽然根深蒂固,却还是被他皮相所惑,有片刻的失神。
等反应过来赶紧移开视线,退到了冷晔身边,挽住对方胳膊,笑道,“阿晔,这两位是你朋友吗?怎么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语气里带了几分嗔怒意味,似乎在埋怨冷晔竟然有事瞒着自己,岑雪这会完全忘了两人才刚吵过架,态度显得再自然不过。
反倒是冷晔有些不适地皱眉,只感觉被对方接触的那部分肌肤烫得惊人,有种想甩开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岑雪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岑雪显然也发现了冷晔的状态有些不对,扯住对方袖口又喊了声“阿晔”,放柔声音道,“怎么走神了?不跟我介绍下你的朋友吗?”
她眼神实在灼热,语气也殷切得很,虽然口里说着两位,视线却牢牢粘在沈卿离身上,连眼珠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冷晔只感觉对方扒住自己手臂的五指突然用力了几分,他看着面前一幕,心里突然百味陈杂,自古以来都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到自己身上就反转了吗?还真是犯贱啊。
前几天他和几个兄弟在酒楼聚了一次,明明还跟以前那样,大口吃r_ou_大碗喝酒,却总觉得失了味道。
似乎从自己喜欢上岑雪开始,家人和兄弟就都排在了后面,不管做什么,第一个考虑的总是她,就连对方微微皱眉都感觉心口疼得厉害。
为了这么个女人,真的值吗?
心口处像是突然漏入一束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