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听着……我有一个想法。是的……可以的话,我想召开组长级会议。”
疲累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家伙的脸,想到他霸道的怀抱,滚烫的吐息,以及相伴的时光。会发疯了似的想见他,会瞪着眼前该写的报告,失神一整晚。但不能这样放任自己,见了会让自己软弱,会被他所灼伤,会更想逃开现在的生活。未来不会跑掉,但我必须确认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才能够有资格拥有更多。你看,即使经受了这么多的挫折,他也从未磨灭掉那煞人的戾气,丧失掉桀骜的棱角,那骄傲的样子令人心动。而我呢?我要怎么做,才可以追上他、和他并驾齐驱?
即使没有特拉法尔加罗,尤斯塔斯基德仍然不会改变。而我爱的正是这一点。
我怎么能输给他呢。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会所时已经过了午夜了,有个人站在门廊上等他。佩金手里拿着登记薄,朝他打招呼。
“哟,老大。”
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怎么了?”
“例行定期心理咨询,就差你一个啦。”
“我就免了吧。”
“免不了,否则之后怎么为人医表啊?来来,就看在我都等你到现在的份上嘛。”
被半拖半就地拉到了咨询室,就听见佩金咕哝着说:“这样是不行的啦。”
“什么不行?”
“你们这种苦行僧一样的恋爱啦。我是说,你和基德。”
“要你废话。”
“你不想见他吗?”
“……现在不行。”
“欸……我知道你是很忙啦,但也没有这种道理吧?”
爱情心理医师往他专用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去,“罗,感情是要趁热打铁的嘛。”
对方勾起嘴角:“这样的话要等你爱上了尤斯塔斯基德才有资格说。”
“你这是给自己下死套,其实没那么难的,多抽点时间陪陪他,多打打电话,你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闭嘴,别拿你糊弄家庭主妇学费的那一套拿来糊弄我。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到底做不做心理咨询?不做我去睡了。”
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情侣,佩金叹了口气,摊开他面前的登记簿。
“姓名?”
“……特拉法尔加罗。”
“年龄?”
“25。”
“出生年月?”
“gl16年10月6日。”
“爱人?”
“……”
佩金从他的鸭舌帽下面翻起眼睛看他。
“尤斯塔斯基德。”
特拉法尔加的回答清晰笃定,没有犹豫的水分掺杂。
他忍不住用笔敲了一下本子。
“你想见他吗,罗,说你现在的想法,不是你权衡过后的答案。”
对方偏开视线,微微抿紧了嘴唇。
怎么可能不想啊,混蛋,这样晴朗的夜、清朗的风,寂寞而啁哳的虫鸣……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他想到他们相处的、那些短暂甜蜜混乱而糟糕的,该死的日子。
魔法突然间生效。隔幕突然哗地被拉开,有人大步走过来,将他一把揽在怀里。
佩金在旁边做了个鬼脸。“这是配合咨询的赠品。这家伙胆子恁大了,竟敢跑进来,要是被朵丽儿医娘看到,估计拿扫帚把他打出去;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保鲜到现在。”他嘻嘻一笑压低帽檐,“那么我这就告退了,公主和王子要慢慢聊——”
特拉法尔加抄起桌上的记事本就把他砸了出去。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脸,但掌心的纹路摩挲过肌肤时的触感却比什么都更加透彻。
“你他妈的……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想你。但你还没回答刚刚的问题,你想见我吗?罗。”
呼吸和唇齿的碰触都在咫尺之间。那属于基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想去吻他,但对方只是用那双磷火般的眼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进骨子里。
“说你想我,罗。”
那霸道的语气令人无法反抗,但他天生的反骨令他不想回答,他只想吻他。对方像是猜透了他的心事,勾着他的唇角,却就是不加深,不让他满足。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想你”的一瞬,那渴求的吻立刻铺天盖地落下来,就好像磁极让铁屑向它飞过去那样。唇齿撞在一起,纠缠着腥甜而餍足的滋味。
大脑一瞬间丧失了原本的功效,成为荷尔蒙的附属品。背撞到诊疗桌的一角,接着整个人都被推在上面,基德的身子压上来。桌上的东西嘭里乓啷地掉了一地,特拉法尔加勾紧他的脖子,全然听不见那些声响。他张开腿勾住情人的背脊,任后颈骨磕在紧闭的窗玻璃上。
“嗯……啊……”
那儿隔着衣料,急促地摩擦着;但他们来不及分神去照顾,光是纠缠翻覆的吻就怎么也不够,如果可能的话,真想把对方拆吃入腹。我这个自虐狂,特拉法尔加在心里想,他的双臂环过那才被自己重新接驳过的肩头,想到上一次被他是怎样对待的情景。他感到指尖有些微微的打颤,那是心理上难以跨越的恐惧,但这让他更加觉得兴奋。
基德微微松开了他的唇,他从背后摸过了他的手,攥在掌心里,凑到嘴边,一根根地用舌头描绘它们修长的骨节。“你在发抖,罗。是因为我上次那样对待你吗?”
皎洁的月光撒在窗前,映得在特拉法尔加的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蠢死了,别停下来——”他挣开基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