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老脸一红,呐呐了几句自己都听不太清的话,见景染其实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一连三天大雪时下时化,屋内却始终暖炉轻熏,松香袅袅,景染侧着身子窝在软榻上,身上盖着暖绵绵的绒毛软毯,手指不时从毯子中伸出,将身旁的话本子翻过一页。
清液阁这几日很是安静,没有了诸多琐事更没有受到姜柏奚的烦扰,景染感受着王府内十分频繁的隐卫走动,翘着睫毛想了想,这个演戏j-i,ng动作不少,怕是要忙开花了。
又翻过一页,她继续发散着想了想。长孙祈沐和靳鞅难道不也是如此?甚至三国的皇帝老头儿,三个番王和长孙祺涟,叶玫,康谷那些人都是同样。
高位自古难做,拥有多大的权势总是该付出多大的努力。
不知不觉又暖融融地睡了过去,直至清池在耳边轻唤,景染才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然后轻叹一口气表达了对自己堕落的反思。
清池站在边上眨眨眼,感觉世子刚睡醒的样子真是很想让人揽进怀里好好揉一揉,天人的姿色加上软糯的神态,绕是同为女子且整日相见的自己也是镇定了一下才出声道:“世子,花满楼的桂花鲈鱼送来了。”
景染“唔”了一声,开始动手披衣服。
清池站在一旁等候,听府里老人说世子从小便喜爱吃鱼,只是没想到偏爱到这个地步,几乎是一日三餐都要见到有鱼r_ou_的菜色才能动下筷子。
最近几日更是莫名迷上了花满楼的招牌桂花鲈鱼,日日午膳吩咐人送到府里,搞得院内的两位厨子还相约去花满楼品鉴了一下,得出个结论——觉得也不过如此嘛!
景染坐到饭桌上抬手掀开了花满楼的膳盒,冬日饭菜极易变凉,因此都是原封不动的送来由景染吃的时候才亲手取出。
今日刚打开盒子景染便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将盘子端出后无声无息地将盘底放置的一根白色羽毛揣进了袖里。
“我今日中午有事出去,你们两个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跟随。”夹起一筷子极为鲜嫩的鱼腹r_ou_,沾上花香四溢粘稠透亮的汤汁放进嘴里,景染随意地开口道。
清池和液池相互看了一眼,虽觉意外可也不疑有他,点头应是。
用完午膳收拾妥当后,景染飘身出了清液阁,过了一段时间,又甩掉了暗中跟随的玄魅,四下看了看,直直飘向了花满楼。
围着花满楼上下左右都转了一圈,景染好看的眉头皱起,又飘身绕着城中漫无目的地左拐右拐,最终飘进了回春楼的天字房内。
没错,回春楼,京城第一妓院。既有供人寻欢作乐的场子,也培养才艺双馨的艺伎,其四大头牌与秦淮八艳齐名。
也确实不愧名声响亮,景染一靠近便被脂粉味儿熏地一个趔趄,刚从窗户飘身进入屋内更是立即顿住了脚步。
眼前偌大的房间装饰高雅,暖帐薄纱,香屏软塌,巨大的镂底桌案上更是摆满了美酒佳肴,珍馐异果。
屋内正中还有十几个细腰若柳,娇弱凝脂的小美人儿在吹歌弹唱,轻纱缦舞,好不销魂。
一旁的桌案正中坐着一个艳色长袍,眼波慵懒的男子,此刻正左手搂着美娇娘,右手端着白玉杯,眸光迷离地盯着环绕的小美人儿。
见到猛然有人闯入,还是从窗户飞进来的,小美人儿们顿时受惊,小脸一白,软声娇呼。
景染眸光环视一圈儿,落到红衣男子身上,咬牙切齿地喊了句:“麟琴。”
男子顿时反应过来,眸光片刻恢复清明,盯着景染的脸细细打量了一遍,嘻声一笑:“你来啦!”说着挥挥手屏退了那十几个吹拉弹唱的小美人儿:“你们都下去吧!”
“是,公子!”美人儿们都娇软应声,轻姿婀娜地退了下去,坐在桌边的黄衫女子却还被麟琴稳稳地搂在怀里。
景染走到桌边坐下身,眸光幽黑地在麟琴那张尽然风情的俊脸和黄衫美人儿身上来回轻扫。
麟琴在黄衫女子腰上一拍,柔声道:“娇娇,还不起身行礼。”
被称作娇娇的女子顿时惊醒过来,收回定在景染脸上痴缠如醉的眸光,站起身含羞带怯地对着景染唤了声:“奴家见过公子。”
景染想到什么眨眨眼,勾了下嘴角问道:“回春楼的头牌娇娇?”
“正是奴家。”娇娇惊喜地软声一呼:“公子知道娇娇么!”
景染“唔”了一声,点点头:“娇娇姑娘的名声响彻京城。”说着眸光滑向麟琴:“这位公子真是好福气!”
“公子谬赞。”娇娇顿时羞红了脸庞,低声道:“公子面容也很俊美绝伦。”
景染:“……”
麟琴剑眉抬了抬,启唇对娇娇道:“你先下去吧,我和这位公子说会儿话。”
娇娇看了景染一眼,对麟琴软声道:“公子…可是嫌奴家哪里侍候的不好,你说出来……”
“哎哪里哪里,我的娇娇好极了!”麟琴一把拉过娇娇,在那胶如凝脂的脸上香了一口脂粉,哄声道:“你先下去准备一下你的拿手曲子,一会儿来露上一手,本公子最喜欢你唱的小曲儿了!”
娇娇面色一喜,忙转头怯软地问道景染:“不知这位公子喜欢哪首曲子,娇娇先下去准备?”
麟琴顿时面色一黑,景染反倒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