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长睫动了下,不动声色道:“不小了,很多和我同龄的姑娘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十五岁还要长高呢,已经做了娘的人岂不是要和孩子一起长了。”景染继续笑着。
长孙祈沐却是忽地顿住了脚步,薄唇动了动,哑声问道:“那你等我长高么?”
景染直直望进她清透的眼眸中,看着里面清晰倒出自己的身影。半晌忽地指尖微动,将一根套着什么物什的透明丝线环上了长孙祈沐修长的脖颈,同样哑声道:
“等。”
作者有话要说: 咳,作者要举手说话,我不是要搞事莫方。
第40章 棋高一筹
清雅轩堂屋。
难得正儿八经端坐在椅子上的姜柏奚,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捏着杯盖儿瞅着屋子中央的人啧啧称奇,“我还当这玉美人儿长得就够如花似玉了,没成想还有比她更娇滴滴的美男子,这玉美人儿是金屋藏娇啊?”
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麟琴:“…本公子只是生的肤白貌美,哪里有娇滴滴?”
他浑身动弹不得,只得竖起眉头表达了自己浓烈的不满。
姜柏奚哈哈大笑,闲闲喝了口茶,“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也就勉强够当个青楼小倌儿吧,比起那个玉美人儿来你还差了些。”
麟琴直接气地岔了气。
站在一旁的蓝歌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嘴角,当真抬眼认真打量了麟琴一眼,嗯,确实样貌身材俱算得上是上佳,不过这世上光论容貌能比得过景世子的人恐是还未曾生出来。
“我说奚太子,有事好商量,你已经莫名将本公子捆在这儿半个时辰了,着实是没有道理的。”麟琴艰难地感受了下自己还存在的手脚,挂着笑脸朝姜柏奚好言好语地打着商量,“况且,人还有三急啊。”
丫的,黑心的主子养的属下也是如此的辣手摧花,绑的这么紧是在捆猪吗?!
姜柏奚眉飞色舞地拖着椅子朝麟琴更近了一些,感兴趣地问道:“只要你跟本太子老实说说,你方才跟那玉美人在紫竹林里都聊了哪些二三趣事儿,本太子听得高兴便放了你。”
麟琴霎时抿紧了嘴巴,一副誓死不张口的样子。
“唔。”姜柏奚合上杯盖儿,身子懒洋洋往后靠了下,恶劣地勾唇道:“蓝歌!给本太子将他扔进销金窟去。”
销金窟,一夜销千金的fēng_liú烟花之地,可不是寻常人消受的起的。
麟琴一脸蜡色,谁能告诉他现在开始求神拜佛有没有用?栽到这么个大魔头手里他简直想……死!
耿直少年蓝歌听话地上前开始解麟琴身上的绳子,手法迅捷干脆,比绑上去时还要利索。
麟琴垂死挣扎了下已经麻木的手脚,觉着逃跑无望后学着姜柏奚的样子往椅背上一摊,视死如归道:“本公子说还不行么!”
姜柏奚得意地翘了翘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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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麟琴在德钦王府的饭桌上咬牙切齿地特意强调这个动作的时候,景染甚至能很生动的想象出姜柏奚在自己眼前翘眉的样子。然而实际上,这会儿的姜柏奚正在青越皇宫的除夕宴上恼怒地竖起了眉头。
“靳长公主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荔贵妃突然失踪跟景世子能扯上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就要送与你乌荔和亲?”姜柏奚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眸光凌厉地盯着靳鞅。
钦安殿死一般的寂静,满殿的青越朝臣,各国来使,后妃皇嗣都还没从荔贵妃忽然不知所踪的消息中缓过来,便被靳鞅突如其来的发难惊地不知所措。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乌荔和青越历代以来均靠联姻稳固邦交。姑姑如今在青越失了孩子又无故失踪,虽说越帝承诺定会给出交代,可众位都明白空口无凭的话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如今本公主要求青越彰显诚意,也送一人去我乌荔和亲有何不妥?”靳鞅逻辑清晰,淡淡扬眉。
在座众人即使都心知肚明,本应卧床养病的荔贵妃突然失踪也许正是乌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然而却无人敢质问出声。因为如此一来便算是彻底撕破了两国长久以来所维持的和平表象,乌荔便可光明正大的借口发兵,这对眼下国力薄弱的青越大大不利,谁知道乌荔是不是原本就是存的这个心思。
“即便如此,凭什么去和亲的人就要是本太子看上的景世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文世子,容世子?靳长公主这欲盖弥彰的一招会不会太可笑了些?”姜柏奚当仁不让,继续质问道。
殿内众人蓦地恍然,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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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德钦王府内的景染听完隐卫来报后,只是淡淡吩咐了句:“继续探。”
麟琴看着她不慌不忙继续去夹鱼吃的动作,顿时不满地打了下她的筷子,大叫道:“你竟然还能吃得下去?这可是关系到你会被拐去哪里的大事,你就不急?”
屋内站着的景淮,景珂和清池液池几个也是一脸着急地看着景染,尽管刚刚已经被世子嘱咐过,可还是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她刚回府又可能被迫离开的事情,更何况她这一走还不知能不能再回来。
“我不急,我饿,况且我急也没用。”景染继续拿起筷子,抬眸看向景淮几人笑道:“你们几个也别拿捏着那些规矩了,都坐罢,臭老头如今还懒床不醒,我们这顿年夜饭便吃得热闹些吵得他睡不了。”
几人被景染故作轻松的语气逗得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