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赵达达就收拾着回家了。公交和地铁肯定是没有了,赵达达再不好意思赖在陈洲家里,只能咬着牙以“清醒脑子”为目的的漫步在大街上。
不过他多少怕冷,临走前还是穿了陈洲的外衣,想着这人八成也不会是自己动手洗衣服的主儿,所以穿完给他洗好就成了。结果这么一借走就是小四天。
而就在这么短暂的四天里,赵达达失业了。
而比失业更痛苦的是,他的房东回来了。
他的房东是一位五十岁的大妈,龙卷风似的回来了,龙卷风似的把他赶走了。
房子住不成,口袋里没有钱,赵达达绝望的收拾行李,这才发现了窗台上他早早洗好、叠的板板整整的外套。他皱着眉想了想,这才一拍脑袋想起原来已经好几天了。
赵达达不敢再拖,落水狗似收拾好行李,然后乘着公交把行李放到火车站的储物柜里,随后攥着钱再坐公交车去了陈洲家。
这一段路不短,尤其是别墅区,恨不得离市区八百里远。不过赵达达从小就比较好动,方向感极强,第一次乘着夜色来后就记住了陈洲家的地址,他轻车熟路的站在铁栅栏门口,按了按门铃。
出乎意料,半天没人开门。
赵达达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应该没错啊……”赵达达自言自语,转身想按原路返回。
可是目光扫过之处突然让他觉得有了什么问题——
不对!赵达达小狗似的趴在门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铁栅栏里的大门,他看了几秒,冷下心思想了想,脑子里那点闪光被他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遍,这才发现了哪里不对!
赵达达四天前离开陈洲家的时候他门口的那半袋垃圾就放在那里,四天过去了,垃圾还在!这就证明,家里的保洁阿姨肯定是没来过,为什么没来?有事情?陈洲不让?不管为什么,反正在赵达达看来,以陈洲的那个x_i,ng格,能坚持着四天不倒垃圾,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出屋。
没出屋?!
那就是陈洲还在家里?
赵达达为自己的神思敏捷小小的骄傲了一下,随之想都不想的就趴上了墙头。
赵达达虽然方向感强,但是他恐高。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赵达达好不容易骑在墙头,一腿在里,一腿在外。看着下面并不算高的地面,心里直突突。最后没了办法,只能一鼓作气的跳下去,随后整个人倒栽葱的跌了下来。
屁股痛……
赵达达揉着自己的半个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门没锁,赵达达一推就开了。
别墅里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赵达达心里有点突突,害怕这个时候陈洲从哪个拐角过来,一脸看二傻子表情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达达摇摇头,努力的甩开陈洲对他造成的心理y-in影,缩着肩膀四处寻找。
“喵——”一团白色快速的移动到赵达达的裤脚下。
赵达达低下头,豆丁毛茸茸的小脸对着他“喵喵”叫着,一声比一声嘶哑,好像就这么扯着脖子喊了好久似的。赵达达想把它抱起来,豆丁从他的手里窜了出去,离他两步站好,竖着尾巴。
“你这小东西怎么不认识人啊!我,你看清了没?赵达达!上次抱你来着。”赵达达手拄着膝盖,认真的和豆丁交流。
豆丁没动,依旧嘶哑着嗓子叫,叫的又小又弱,但是声声不绝。
赵达达这才觉得有些不妙。
“发生什么了?豆丁。”赵达达问它。
豆丁似是能听懂人话,旋即跑上楼,它跑两步停两步,就为了看赵达达有没有跟过来。
豆丁最终停在了主卧门口,门里开着一道缝,想必豆丁已经这样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次。小猫在门口蹲下,继续抬着小脑袋看赵达达,好像在求他做些什么。
赵达达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开了门。
陈洲趴在床上,一条胳膊耷拉着,地板上砸了一个水杯,玻璃碎片落得哪儿哪儿都是。陈洲闭着眼睛,额前的碎发被汗浸s-hi了,眼睛下依旧是一抹y-in影,而他的脸上则呈现着一片不自然的潮/红。
赵达达看见这幅场面,手都不用放在他脑门上,只一看就知道陈洲快要被烧死了。
赵达达连忙跑过去,顺便及时的阻止了豆丁,他怕这小东西踩到玻璃片伤到小爪子。
陈洲嘴上惨白,显然是渴的不成样子。
赵达达把豆丁抱下去,放在它的小窝里,随手给它倒了点水和猫粮。
“不许跟着我哦,要乖。”赵达达拍拍小猫的脑袋。豆丁果真很乖,老老实实的蹲在窝里,看着赵达达端着水上楼。
赵达达穷苦日子出身,对于照顾人这件事很是轻车熟路。他把陈洲整个人翻了个个儿,尽管身体已经经历了一场乾坤大挪移,可是陈洲还是没醒,他身子烫的惊人,不知道就这样烧了多久。
赵达达拍了拍他,轻声唤他:“陈洲,醒醒……”
几秒过后,陈洲的眼皮动了动,随后一双烧的通红的眼睛睁开了,他动了一下,但是病中的身子沉,他累得起不来。就抬眼看,他已经有些烧的糊涂了,茫茫然的盯着赵达达的脸好一阵儿,才笑着念叨一句:“是你啊……”
“别说话了,你看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儿了,快喝点水。”赵达达急的像是个老母亲,一手抱起陈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