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孟泽有些不解。
“隔壁的平遥县在修河道你知道么?”王哥问。
孟泽点头,“这事儿我知道,衙门还来我们那里抽丁了,本来霆均应该要去的,我们出了银子,就免了这差事。”
“免了好!若是没出这个钱,被派到河堤上去,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官府抓起来了!”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孟泽都有些暴躁了,“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决堤了么?”
“比决堤还厉害呢!”王哥说着,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低声解释道:“是这样的,前一阵子,修河堤的役夫从洄水河里挖出一块石碑,石碑上还刻着字。
孟泽听到这个,正色道:“刻着什么字?”
“挺拗口的,前一句是牝j-i司晨,后面一句是啥,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惟家之索!“孟泽接嘴道。
“对,就是这个什么家什么索。你既然能说出下一句,这两句话的意思就不用我多说了。总之呢,这石碑捞上来之后,就被送到。上级长官那去了,役夫该干嘛还是干嘛也没有什么风波,毕竟,大部分人都不识字。可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石碑有字的消息流传开来,还传言说这里面的牝j-i指的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这可就不妙了。”
孟泽皱眉,也难怪王哥这么小心,这样的消息真不是可以随意议论的。
河道里捞出石碑不奇怪,奇怪的是石碑上写了一句有关江山社稷的话,而且这话还有明确的对象。要说这事情背后没有人c,ao纵,孟泽打死都不信。
当年陈胜吴广起义,用的就是这个套路。先用帛书写了“陈胜王”塞在鱼肚子里,让兵卒发现,后又跑到祠堂里学狐狸叫。
兵卒们都被鬼神之意唬住了,互相传说着自己看见的和听见的,于是传言越传越广,众人都认为陈胜是天命之子。
洄水里捞。上的石碑以及石碑上铭文的流传,肯定是有人运作才是变得众所周知。不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目前没有人知道罢了。
“你这么小心是对的,这种事沾不得。同时要警告店铺里做事的人,不得公开谈论此事,免得将来被官府追究。
“我知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已经将他们召集起来,叮嘱过一番了。”
“这阵子要小心!”孟泽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觉得传言只是开始,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很难说。隔壁县的事情连我们这都知道了,想必整个郡甚至别的郡也都知道了。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查,我们可不能平白做了替死鬼。
王哥慎重地点点头。
无意中得知这么大的事,孟泽也无心在镇上多呆,匆匆赶回家去。
魏霆均进山打猎去了,要晚上才回来。孟泽一个人在家里忙活,想着今日听到的事情,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偏偏这时,孟固找上门来,请孟泽过去说事。
“主要是说税收的事情。我们这征税,一般都是征收实物,也就是粮食。但你种的大多是药材,所以这事儿要商议一下,到底是交实物还是交钱。”孟固笑道。
“税收的比率是怎样的?”孟泽随口问道。
“十五抽一”
孟泽盘算一下,这税率有点不高不低。
假设一户人家有耕地15亩,按十五抽一的税率,需得缴纳1亩的出产物。
若这15亩耕地是租赁而来,不归自家所有,那么就得依照与租赁者约定的比例上交粮食,自己无需向国家缴纳赋税。
风调雨顺的年成,地里产出平稳,按这样的税率,再加上其他的杂税,一家人的日子也还过得去。而若是年成不好,地里的产出降低甚至没有,那便会入不敷出,陷入贫困。
孟泽想,若是可以在实物和银钱当中选择一项,他宁愿交实物。
正当孟泽心里头盘算得起劲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牛发狂了!”
孟泽下意识抬头,只见一头水牛打着响鼻朝自己的方向猛冲过来。
“快跑!”孟固说着,推了孟泽一把。
孟泽冷不丁被推了个趔趄,转头一看,孟固已经抬脚往左边的田埂上跑去。
水牛见有人在奔跑,更加兴奋,前蹄刨着士,直冲孟固追去。
两足动物怎比得上四蹄动物,没一会儿,那头疯牛便追上了孟固。头一低,牛角挑起孟固的衣裳,将人往空中一拋,再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