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一定会悔不欲生!!!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韩栈衣,以至于片刻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动作。
他对他凶过,对他狠过,却从没茫然无措过。
因为……哪个杀千刀的只给韩栈衣穿了一层纱?!
韩栈衣独自立在台上,指间莹白,拈着他的玉箫。身上何曾见过什么其余东西,统共也不过一层清清透透的薄纱罢了。
侧过来的面容,带着几分浅笑,又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那黑如子夜的发披散在身后,与身上的白相衬的让人忍不住挪开视线。
脖子上依稀圈着银色的链子,反s,he着场内冰凉的温度。
一如那夜初见,相隔这些时日,才发觉心底的哪一处,又轻轻颤动了。
“将军可还满意?”
栈衣朝他笑了笑,遂而朝他走了来。
一步一行间,好容易折叠在腹间的纱,随着步伐而略微晃动,有什么在若隐若现。执骨怕了,小退一步,依然无声。
“你。”
“你送我于白老板处,要他调|教我,我这模样,你可欢喜?”
栈衣咄咄逼人,带着笑,迈着步,语调婉转轻轻柔柔,偏好似又藏着什么冰凉的东西。
他再一次的问执骨:“将军可还满意?”
第一次的,执骨有了想解释的冲动。
该死的白画!
昔日让他调|教栈衣,并不是如此调|教啊!
然而喉头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凭栈衣站在了他身前,任凭他身上陌生的香味窜入口鼻,任凭他若隐若现的肌理在眼前诱惑。
“我。”
执骨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虚。若在以往这样被质问,他的剑绝对比他的手更快,而现在,他却不知要如何。
栈衣朝他笑了笑,“我以为,将军会让我将这些时日的所学在台上尽数展现。”
“怎会!”执骨皱眉,“你是我的狗,生是我一人,死亦是我一人的。谁敢看了你,我会废了他的眼睛。”
“这外头都是人,只要这纱一落下,怎么不会?”
“呵。”执骨脱下自己的外套:“只要他们敢看,我就敢杀!”
就仿佛为了顺应他二人的话似的,就在执骨将外套搭在栈衣身上的那一瞬间——纱幔“哗啦”一声落了下来!霎时间,台上二人倏然出现,落在每一人的眼中。
韩栈衣紧了紧外衣上的带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执骨眯起了眼睛,扫视一圈那些舞刀弄棍的人。
场中安静了几秒钟,是因为,他们看清了韩栈衣。
“_ain_ai个腿儿!”
“妈的极品啊!”
“上啊!”
“……”
韩栈衣身量比执骨高些,穿着执骨的外衫,脚踝都裸|露在了外面。今夜想必是特地做了打扮,随着四周朦胧氤氲的灯光,更显一股远山谪仙之感。
以至于看的那些人,全然红了眼。
台下乱哄哄一片,有人奋力的想爬上台来。
好在醉梦楼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与这些浪荡江湖人能打个平手。
垂文君傻眼了的望着韩栈衣,一边摇着头一边赞叹道:“咱们小骨头果然有先见之明,人还没出来呢,就知道先上台搭讪,厉害,厉害。”
容耶奴却是望着台上不发一语。
怕裹得不严实,执骨撕开纱幔又往栈衣身上裹了几层。
韩栈衣抬眼看了他一下,唇角勾了勾,那轻微的弧度又很快消匿不见。
这时,忽听一声尖利嗓音冒出:“将我给他拿下!——”
霎时,其余人等都往后缩了一步,手中的刀也挥的慢了一拍。
说话之人正是那贼眉鼠眼男人。
他眼下发黑,脚步虚浮,走个路都要倚在身旁美人身上。
伸手一指,对着韩栈衣:“这个人,是我的。今晚,跟我走!”
“拿下!”
“是!”
突然间!
醉梦楼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若如潮水一般灌进成群的官兵。
官兵手持长矛,穿着铠甲,凶神恶煞的将桌椅尽数踢开。
一时间,挤满了场地。
先前争抢的人也都在惊呼和讨饶声中被捉了起来。
那一时刻,执骨的脸色变了,垂文君也变了。
不因怕,不因吓,而是因——
此等事居然动用兵权作威作福?!
那人不知是何来头,垂文君在此多日却也只是一心关心水患,平时又极其低调,对绮州城的官商了解的不够多。但再怎么不上心,也知那人必定不是为官者。
而他却可以调动绮州城的军队。
垂文君收起看热闹的神情,放下手中杯盏。
面如寒霜。
而执骨,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心口统一,直来直去。
当下就问:“你是何人?”
那人嗤笑了一番:“爷爷我是何人关你什么事?将他乖乖送给我,跪下叫声爷爷,我就留你个全尸。”
此话一出,除他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之外,有一点,被执骨准确抓住。
留他全尸?如此看来,他杀人该是家常便饭了!
听了他的话,执骨笑了声,“我给你三口茶的时间,叫你的人尽数退下,否则……”他拿出背后剑,陡然一抖剑身,雪白锃亮的剑光猛地窜出,他冷声而道:“剑下不留人。”
“哈哈哈!”这似乎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鼠眼男人拍掌大笑,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有胆量,哎呀,我在这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