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门外终于按耐不住的声音这样对我说。
“好。”我捶打着自己发麻的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我扶着墙抽着气慢慢站起来。
“呃……”
脚底的酸胀让我不由地收缩手指,哼唧出来。
这代价真大,我这辈子蹲过最长的厕所就是这次了吧……
我好似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捶着腰推开门,然后傻眼——她根本没有走!
她非常同情地看着我:“足足一个小时。”
靠,我顾不得脚没恢复就大步往前逃。
但不争气的腿迈了一步就打颤,瞬间抽筋地让我往地面栽去。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我。
“我还什么都没问……”她叹气道。
我一下子没忍住:“该问的人是我吧。”
她愣了愣,将我拉起来:“你要问什么?”
我要问什么?我还能问什么
“怪不得你这十天对我很奇怪……是那天那场戏的后遗症吗?”
“你想多了。”
“……是吗。”
“就是这样……”
“不对”她的手拉住我,“你在躲我。”
我抿了一下嘴:“躲你……哪个你?是作为江祺的你,还是作为江以蓝的你……”
她的眼神沉了沉,低声说:“依旧不能接受我那场戏的做法吗?”
我看着她,真想苦笑,如果没有井茗无意的爆料,我纵然万般怀疑也无法对这演技怀疑,处变不惊而又应对得当……
我拽掉她拉着我的手:“不要说了,我心里很清楚。”
我很清楚你是江以蓝。
“清楚什么?”
“清楚什么?”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进来的焦恬和李怡然看着我们,疑问满满。
“穆夏发现我受伤了,小伤而已,她却非常担心。”
我不知道该称呼江祺还是江以蓝的她非常迅速地说道,接着她挽起袖子,露出了一块胳膊上的淤青。
“唔。”李怡然的感叹,显然是被淤青的程度给惊到。
“什么时候伤到的?”关心则乱,焦恬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有段日子了吧,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不痛。”她微笑。
李怡然也问:“真的不痛吗?有没有上药,怎么还青着?”
“上了,可能体质不太容易恢复吧。”
焦恬又看了淤青几眼:
“这程度还是重视些吧,我认识一个跌打师傅,明天找他给你拿副药。”
“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
李怡然厚脸皮的跟着说:“也给我带两副,我也挺容易受伤的。”
焦恬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危险的戏你基本都是让别人替的。”
“什么啊!我最近可是很有人情味,穆夏最近非常的清闲!”
“原来是最近没什么可以替的戏。”
“你去死!当我没说过,别给我带了!”
“哦,刚才是谁求着我带。记得住的话,就顺便给你带一副。”
焦恬生活中应该属于情绪不太明显的那一类,话也不算多。但这个特征对两个人除外,李怡然是其中一个,针锋相对是最容易出现的情况,焦恬对她的字句里会有较明显的情绪,当然大多都是鄙视和嘲讽……不过有趣的是,虽然李怡然常常在话里占不了上风,但最后焦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妥协。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的对话,注意力跑到低头收拢袖口的另一个人那里,必要的时候连自己也可以用来应对情况,不能暴露的时候可以将一切藏得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许连我都不了解真正的你呢……
我盯着她,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再度拉远,她问焦恬和李怡然:
“你们过来,是来找我们的吗?”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打算提前去ktv”李怡然伸手指着焦恬“你们上了1个小时的厕所,有人害怕你们掉进坑里。”
我出声:“啊,不好意思,是我太慢,我便秘很严重,拖了这么久也没有解决,我们现在走吧。”
李怡然鄙视地看着我:“你身怀多少年的痔疮,竟然需要一个小时。”
“你管我。快走,快走啦。”
我打着含糊推着李怡然出去,我也不想她们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就这个方面,我和她是同一战线的人。
而有了自助餐的躲避经验,以及厕所里李怡然和焦恬忽然闯进来的情况作为预备,去了ktv以后,我并没有跟着她们上楼,而是找了个借口说去买些零食。
我的打算是直接逃走,不去ktv,但我刚出了门口,就看到井茗开着车载着徐睫,说着话开过来,井茗也是不能见的啊,上次过后她一直追问我联系卡的事情……
我转身又进了ktv,但是上楼不能上,离开不能离开,包间不能去,过道不能乱走,于是我又回到了厕所里面……
我忍着隔间飘来的恶臭,坐在马桶上,心想着再等上二十分钟,人应该就都在包间了,开场的时候大家不好意思出去,正好抓住机会机会溜掉。
然而有人实在太了解我,我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正好见到站在洗手池面前的她。
我催眠自己,她不是在等我,不是在等我。
咚!自我催眠失败。
江以蓝看见我时亮了亮的眼眸,完全证明她真的在等我。
我目测了一下她与厕所大门的距离,我一秒变刘翔是可以从她手上逃走的吧。
不好意思,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