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是什么样的事呢。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而已吧。如果我只是单独一个人,那样被欺负的话就算死掉也没关系。可是我爱的人呢,我爱着的,想再见到的她呢。如果她也在等我,她多可怜啊……
管仿热泪盈眶,站起来,手臂垂下,血水顺着手背不断往地上滴。
“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一定……”
为了我的爱,我不能选择一动不动地被□□被欺压。
“我要维护我的尊严。”
听起来很可笑的话从管仿嘴里说了出来。衣孝感很给面子地笑了,“你真这么认为?……你要尊严有什么用呢?你就是个废物。认命吧,你什么都不会有,你会很惨,很惨,会经历很多折磨,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衣孝感坐在桌边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管仿。唯有恶毒的眼神连接着她的心脏。“我也有确定的事情——我确定你会死在我手里,管仿,我一定会让你以你不想要的方式死亡。我说到做到,我要是连你都弄不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哈哈,哈哈,我会杀掉你的,一定……”
不要说一定这种词……
冷汗流了下来。管仿不能后退,背后就是坚实的黑板。她的背贴在黑板上擦花了那些公式……这是数学课的板书吧。无法后退的她看着衣孝感的眼神,除了感觉对方是个疯子外,没有其它念头。
被那样饱含偏执恨意的眼睛盯着,管仿快要虚脱了。
只有做梦才会梦到这么单纯强烈的恨吧。那不像是世上之物。没有理由啊……向自己投来的,像是咒语般注定自己恐怖结局的目光。
不要……快点逃离吧……逃开这个恐怖的人……这不是人简直就是虐待的机器……
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是我的心脏……
管仿站直了,盯着衣孝感,身体向左转了过去,摸到了粉笔槽里的一支粉笔。她用左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抖抖索索地画画。因为是左手所以写起来很不利索。知道管仿要干什么吗?……管仿想要逃。
在黑板上画一扇逃生门,管仿想到了这个主意……不过所谓的逃生门并不是门,而是能够破坏分野结构的,简单来说可以称为是“咒语”的东西。
传说中广闻学府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的颜姬敏——对不起,“的”字用多了——颜姬敏此刻正在问王营新,“听说你叫季亘?”
王营新刚站起来的,腿一软。颜姬敏拍拍她的肩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啊,王营新……啊不,季亘,如果你是季亘的话,这东西就交给你了。”
颜姬敏摊开左手,一个纸团掉在了地上。王营新困惑地弯腰捡起纸团,并维持蹲姿抬头看颜姬敏,“这是什么?”
“是纸团啊,你不是看到了吗。”
“废话。”
季亘冷冷看着颜姬敏。王营新好脾气地站起来,和善地打开了纸团,还用手揉揉揉平。她看到了纸上写的字……果然又是一句诗。她挠挠皮包骨头的下巴。她如此之瘦完全没有双下巴。“这……为什么你要把这东西交给季亘啊?”
颜姬敏回答说,“看一下纸背面,有字。”
王营新不好意思地翻过了纸……纸背面写着,“东郊季亘收”三个小字。王营新恍然大悟了。“哦……还真是季亘收。”
货真价实的季亘看了王营新一眼。王营新举起纸条对她说,“看,这个真的是给你的……这上面有诗,美女你看啊,‘口蓉凝红得秋色,兰脸别春啼脉脉’……又是一句诗。”
“给我干嘛啊,我才不要这种东西。”
季亘拒绝了。王营新自讨没趣地低下头但她自尊心好像没受创。颜姬敏又拍拍王营新肩膀,“没想到你除了努力读书外,泡妞也蛮努力的,嗯?但是你觉得这妞你泡得到吗?哈哈。”
王营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睫毛好像还一下子变长了。“……你说啥?”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王营新心里“哐”地好像被什么砸中了。
“不是啊……”
挥舞着双手,捏着纸团的王营新一脸张惶。很严重的!……王营新害怕了。颜姬敏怎么可以这样说……王营新脑子乱掉了。只会无力地说着“不是啊不是啊”摇头,王营新苦恼极了。
她现在连偷看一眼季亘什么表情的勇气也没有……
“好了,我走了,虽然你可能是追不上来自东郊的美人,不过努力过了也就没遗憾了——啊,正统的安慰说法是不是这样的?”
颜姬敏一张嘴真是能把王营新给哭死。但是王营新,坚强的同学啊,没有哭!……王营新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就在她吸气的当儿颜姬敏就告辞了,非常潇洒地转身,再见也不说一句,拍拍屁股走人了。
哦,她没有拍屁股。王营新目送她远去后,低了头,使劲将纸扯平,转过身去。她下意识有点想用这纸擦汗……不过没流汗啊。
“你叫季亘,哈哈,你不叫王营新。”
季亘忽然发出了很无忧无虑的笑,指着王营新说,“你改名字了还姓妓哈哈哈……”
“不好笑吧。”王营新扯着那张纸看着上面的诗句,声音低沉,“不……不好笑。”
季亘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她也笑不出来了。她有些生气地看着王营新,“不好笑也要笑!快点笑!你给我笑啊!”
“对不起,笑不出来……”
王营新没能笑出来。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