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爷,你怕什么呢?富贵坊,又不会吃人?再说了,随便玩几把罢了,试试手气,说不得,轻易的便是发财了呢。你不说,吾等不说,难不成,你还怕被你家婆娘知道了不成?”几人的面上,皆是打趣似的攀上了弧度。
“啊,哈哈,孟大爷别怕,你家婆娘不可怕。”
“哈哈,若是着实怕的紧,吾等去帮你说道便是。至于,哈哈,怕的跟那个什么似的吗?”
孟云的脸色一阵不正常的绯色,直直的垂着。“……实在,不是……只是,今日当真是囊中羞涩,没钱啊。改日,改日再来。老陈,咱们走。”
“嗯。”
刀疤刘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站住,两位大爷,这么就走了,未免,也太过的不给我富贵坊面子了吧?”
“不是,刀疤刘,刘大哥,兄弟我真的是没钱啊。”
二人瑟缩了下脖子,却也没有敢径直就走。“刘大哥息怒,息怒,吾等今日只是路过。改天,改天兜里有钱,一定过来。”
“好不容易见了你们两个,就这般的让尔等离去,恐怕,林叔就得责怪在下招呼不周咯。”下巴微微上扬,惹一双冷眼,睥睨。
“林叔……刘大哥,我们两个,真的没钱。”
“是啊,刘大哥,就饶了吾等吧。”
“那可不行,既是来了,怎么着,也得进去跟林叔喝杯茶不是?”
“喝茶……呵呵,还是……不要打搅林叔了吧?”
刀疤刘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非要留下两人。“怎么能够叫打搅呢?来者皆是客,富贵坊可没有,让贵客来了,没等着进去,就直接掉头就走的道理。”
“可是……”
“什么可是那是,聒噪!林叔有请,两位,进去吧。”
“刘大哥,林叔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理会吾等两个小人物?还是,还是算了吧?”
“就是,刘大哥,我们还是走吧。改日,改日一定……”
“两位,是自己进去呢?还是,在下找人,请两位进去?哼哼,若是让在下请的话,或许,会让两位的面子上,不太好看哦。”垂下双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隐约,便是觉得一阵劲风,飞舞。
陈峰瑟缩了下脖子,怯怯的抢先回答。“额……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
“自己走,自己走,不敢劳烦刘大哥。”
“那最好,请把。”身子微侧,大手冲着后方一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上,便是有人好心肠的掀起了下垂的帷布一角,让出足够两人并列通过的宽度。
若是不认识的人,或许,还真是以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的大驾光临。倒是,承蒙这等的高规格待遇。
“是。”
“是,有劳了。”
“不麻烦,能够请到两位大爷,是我刀疤刘的荣幸呢。”
“额,呵呵。”
步入,无数围着桌子玩的正畅怀的主儿,忽然的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个个屏住呼吸,受到了莫名的魔力的牵引似的,视线皆是默默的注视着这边。
有些突兀的寂静,让几人,感觉浑身不自在。恍若,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暗自的爬动似的。
“这边。”
“哦。”
嘎吱,嘎吱,
踏步上了木制的台阶,发出了有些折磨人的耳膜的旋律。
分不清,是几人的重量,有些超标了。还是,这幅木制的楼梯,质量,并不咋滴好。那声音,倒是谈不上多少的大,只是,就好像是大晚上的起来去上厕所,正在嘘嘘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渐断渐续的窸窸窣窣。
如果,非要找那么一个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或许,有点像,一个挑夫背负了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折磨的骨骼,发出危险的信号,是频临支零破碎的,不屈的呐喊!
不多时,几人,便是消失在了台阶之上。
“来,继续。”
“继续。”
“来来来,压啦,快点。”
“继续,继续。”
没有人,多说半句,心有灵犀似的,研磨在了一片喧哗之中……
二楼,和楼下,似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一道两丈有余的长廊,左右是七八扇紧闭的门扉。
极目望去,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房间。
朱红色的万字镂空门扉,一左一右,让开了足够一个人通过的硕大缝隙。可以清晰的看的清楚,里间的模样——一长排的实木架子,从墙的一侧,一直延伸到了对面的墙壁上。一格,一格,满满当当的,摆放着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物件。青花的瓷瓶,白玉的佛像,镂空雕刻的上等紫檀木小型屏风,纯银的盘子,俨然,是一座小小的博物馆。
距离不远,摆一副案几。
黄花梨木制造的台子上,三两只狼毫为笔,紫玉作砚,即便是墨色,亦是幽幽的,泛着难以形容的光泽,明显,绝非凡品。与其说,这是一个书桌,倒是不如,称之为上等的艺术品,或许,会来的更为恰当一些。
向右看去,邻街的窗扉全部大开,放进了有些刺眼的暖煦。懒洋洋的,照亮了,窗边的半月底子躺椅之上的一抹。白色长衫,素色布带,似乎,是简单的有些吝啬。一头如墨的云华,丝毫不加束缚,随意的朴散在了椅子之上。让他的国字脸,看来越发的比常人大了不止一号。角已经初露了痕迹的沟壑,不难看出,已经过了率性妄为的年纪。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