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边的街道一路走来,最后踏上了一座石桥,头沉的厉害,也不晓得他还跟着没有?
感觉面上越来越热,后背越来越冷,便故意挑了石桥正中间站定,这里的河风吹在面上很舒服,于是我便坐上了栏杆,低头靠着上面的石柱,夜风凉凉的,只恨不得它在大一点。
水声潺潺的旋律很有节奏,脑袋重的致使眼睛怎么都无法睁开,我便闭起眼假寐,仿佛记起还有地方没去,是哪儿却想不起了,也就懒得去想。
风小了很多,我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当时本就口干舌燥,脑子也是混沌一片,不觉有些恼火,管他是谁,直截了当的表示不悦:“不要挡着我的风。”
话起了些作用,脚步声响起,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面上又开始凉爽起来,这人很自觉,我心中很满意。
平静的河边,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越发清晰起来,一只温热的手忽然从身后放在了我的额头。
“聂容,你额头很烫!”
这个温柔的声音就像个魔咒一样,时时刻刻都能轻易抓住我躲藏起来的灵魂。
耳中听见了身后一阵脱衣声,整个后背随即被温暖包围,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他的手擦着我的后颈将依然s-hi润的头发全部拿了出来,我毫无所动,只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病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生病?你肯定没生过病。”
洗澡的时候在水里待到冷透了才被问茶发现,不病才有鬼,不止身体病了,心也病了。
“我带你回去。”
却霜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我有气无力的拒绝:“你走吧,头发干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思绪因他的一举一动完全无法控制,他一个眼神已让我无法承受,我现在只想拼命的离开他。
“聂容,你别不高兴,我不是故意的。”
却霜将手放在我肩上,道歉的语气几乎称得上低声下气了。
一想到他此刻满眼受伤的样子我就无法呼吸,掌心抵在自己额头上,手指来回用力摩擦着皮肤,心口难受的紧,“却霜,你由始至终都知道,其实一直错的人都是我,你道歉,是觉得我还不够内疚是不是?”
当问茶告诉我下界的仙妄动仙法所要遭受的罪责时,我便完全理解了却霜前前后后对我的所有态度,那皆是因为我犯了危及生命的大错,眼下没人捉拿,全是他率先出面压住了,或许这次回去,进了刑司殿我就会出不来,他们三个少不了被我连累。
我都这么说了,他却还是执意要担罪责,“我不该过临界门时帮你保留住了法术,这是我的错。”
却霜不该存在任何污点,我不要他因我再有任何污点,之前偷带飞仙下凡已无法更改,以后绝不容许自己的错误波及到他。
“不是头一次过锁仙镜了,我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仙法有没有被锁?”面对我的反问却霜沉默了,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说:“你为什么不想接受我对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