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卢瓦索先生的漫长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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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男爵接到了乔治失踪的通知。”

记者抬起头,“据我所知,乔治并没有——”

普鲁登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食指按在嘴唇上,“别着急,里弗斯先生,只有两种人会在故事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急着问结局:还没学会读写的小孩,和根本不想听故事的人。不,乔治没有死,他迫降在一个叫赫尼湾的地方,手臂骨折,但除此之外没有更严重的伤了,当地人把他送回了南安普顿空军基地——这一切我们都是两个月后才知道的,痛苦的两个月,然后奇迹从天而降。我不知道奇迹是不是一个准确的说法,考虑到后来发生的事,也许乔治死在不列颠空战里会是一个更好的结局。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们不能跳得太快,不是吗?以免打乱你的笔记。”普鲁登斯叹了口气,“而我,以儿童特有的莽撞和过度自信,在接下来的混乱日子里,做出了一个糟糕的决定。我打算偷偷回到伦敦找我的母亲,你可以说这是小孩的直觉。我身上连一个便士也没有,所以火车不在选择范围内。我借了玛莎的单车,告诉她我要到邮局去。从厨房拿了一些火腿和面包,塞进背包里。然后我去找亚历克斯,告诉他我要走了。”

“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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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男孩们先去了马厩,亚历克斯绑好了墨丘利的马鞍,卷起毯子,搭在上面。然后是“树屋”,在收藏品里寻找对旅途有用的东西,亚历克斯拿了望远镜和火柴,哈利原本拿了小刀,想了想,换成了风灯和地图册,灯挂在自行车把手上,地图册塞进背包里。

从远处看的话,这是一个有趣的组合:两个男孩,一辆自行车,一匹小马。阳光和煦,汗水很快浸透了哈利的衬衫。水泥路变成了碎石路,然后是逐渐变窄的土路,蜿蜒探进荒草里。村子缓慢后退,最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丘陵柔软起伏的曲线。他们路过一段挖了一半的战壕,两把生锈的铁铲扔在里面,浸泡在积水里,一个板条箱倒扣在地上,几乎被野草淹没,上面放着一个孤零零的头盔,一只蝴蝶停在上面,在男孩们走近的时候飞走了,慢悠悠地越过战壕,选了一片细长的草叶,落在上面,随着微风一摇一晃。不远处有一截铁轨,嵌在泥地里,没有枕木,不像是火车通行的,更像是安装在矿井里的运煤车轨道。也许是方便士兵们运走多余泥土的,但谁也说不清楚。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亚历克斯问。

“不知道。”哈利小心地碰了碰头盔,它看起来很新,侧面有些刮痕,“也许是伯恩茅斯。”哈利从未去过伯恩茅斯,仅仅是在收音机里听过,觉得这个地名听起来十分遥远。

太阳缓慢地滑过没有云的天空,灼烧着他们裸露的手臂和后颈。午餐时分男孩们和小马在一个废弃磨坊凉爽的y-in影里休息,分享了哈利带的火腿和面包。亚历克斯从哈利的背包里取出地图册,琢磨上面各种颜色的细线,没能找到他们在走的这一条,但他们最后得出结论,只要一直往东走,总会到的。一条丝线般的小溪流过磨坊后面的石槽,他们俯身喝水,把脸埋进冰凉的水里,像小狗一样甩头,亚历克斯往哈利脸上泼水,后者动手反击,一场水花飞ji-an的战役就此打响。墨丘利被ji-an到了,打了个响鼻,后退了几步。他们把衣服弄得透s-hi,不得不脱下来,摊在扁平的石头上晒干。

再次出发,穿着半干的衬衫。除了蜜蜂和偶尔出现的蚱蜢,他们没有见到别的活物。哈利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这片荒野属于另一个世界,这条在草丛里时隐时现的泥路并不通往任何地方,只会永远向前延伸,像个没有逻辑的梦。阿拉伯马走在前面,蹄声富有节奏,甩动尾巴,驱赶蚊虫。他们每隔一段路就交换一次位置,哈利爬到马鞍上,亚历克斯接管自行车。

他们一直到日光完全消失才停下。气温骤然下降,荒野在暮色里呈现出一种y-in沉的灰蓝色,风横扫而过,草像波浪一样涌动。男孩们把墨丘利的缰绳绑在一株矮树上,分头搜索枯枝和干草,试图生火,但那个小小的火堆很快就燃烧殆尽。他们钻到茂密的灌木下面,躲开冷风,裹紧了毛毯,靠着对方取暖。风灯放在地上,蜡烛平静地在玻璃的保护下燃烧,没有暖意,但至少赶开了从四面八方压来的黑暗。

哈利睡着又醒来,冷得发抖,隐约觉得自己梦见了无以名状的恐怖事物,又记不起具体是什么东西。寒意穿透毛毯,像针一样刺在背上。亚历克斯没有醒来,但紧皱着眉头,似乎也被噩梦慑住了。有那么一次,哈利发誓自己看见远处有漂浮的荧光,在草丛上方闪烁。哈利垂下目光,颤抖着呼了口气,闭上眼睛。

晨光和灰色浓雾一起降临,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了。男孩们吃掉最后一点火腿和已经变硬的面包,解开拴在树枝上的缰绳,把风灯挂到单车把手上,继续赶路。

这是个y-in天,云层低垂,但始终没有下雨。路彻底湮没在野草里,他们只能步行,亚历克斯牵着马,哈利推着单车。亚历克斯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时不时拿起来,四处搜索。他就是这么发现火车站的,与其说是站,不如说是附生在铁轨上的一个水泥小肿块。站名是用油漆涂在墙上的,斑驳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大写的“l”。月台四处开裂,长出了杂草。一个年老的扳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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